,負手走進御園,站於一座八角御亭上,迎著清冽冷風閉目養著神,緩慢捋著錯綜複雜的腦線濾絲。
用過午膳剛返回閣內,藍倪兒便聽阿奴兒急急來稟,說聖上喚她。疑惑地穿著郡服出來大廳,看見普若神色慌里慌張,詢問下才知是額駙把阿爸打的潰不成軍,正命中她在大西北說他會讓金遼頭疼之際,又聞這位大爺膽大包天自行跑她們金遼來了,天方夜譚!世上竟有這等奇事?他林阿真不要命了嗎?
耶律緒保已理不出半絲頭緒了,從御園返回御房內,屁股剛坐下,便見普若急匆匆領著藍倪兒來了,趕緊站起佯怒喚道:“鐵木侄女不要這麼多禮,快起來。”話落,虎眼掃到普若身上,“還不快給大郡主設坐。”
皇伯伯雖疼她,不過君臣之禮還是不可廢,藍倪兒恭敬地磕了三個頭,才從地上站起身詢問:“皇伯伯是為額駙之事?”
“他只用一午半夜便敗潰我百萬虎狼,逼迫的緒烈和你阿爸,不得不退到黃河北岸駐守。”提到這些事,耶律緒保臉色亦常難堪,氣極重啪桌案,咬牙道:“這隻羊羔竟無視我百萬虎狼,膽敢單獨前來。”
“他是藍倪兒的蔚藍額駙,不是羔羊。”藍倪兒細細柳眉宛爾上挑,要笑不笑地前走了一大步,疑惑反問:“皇伯伯是生氣他來?”
耶律緒保被反問語結,他幫羊國是當然大不好,問題是他到底為什麼來?來幹什麼?蔚藍大郡王誰來當他都不懼,可他當了,他耶律一族的帝位立即飽受威脅。這些話當然不能說,重重嘆氣看著藍倪兒,一語雙關說道:“乖侄女,他如真心歸順固然極好,就怕他仍心繫羊國。”
“殺了他?”藍倪兒哪裡不知道眼前這位皇伯伯的想法,淡淡說道:“大西北和汾州之事,讓他名字傳遍大江南北,百姓們津津樂道的是他的智慧與仁義,昔日皇伯伯下詔告知天下臣民,說他是蔚藍大郡王,本來以為會有反對聲音,可上至重吏,下至百姓皆無議言,難道皇伯伯忘了嗎?”
難就難在這裡,皇家面子還是其次,如他貿然殺他,自摑耳光不說,恐怕會讓各族勇士不服,他金遼原本就是牧野國家,崇拜力量與勇猛,蔚藍大郡王的謀略與勇氣無須爭辯。縱然各族勇士們無話,他下詔說他是蔚藍大郡王,現在他來了,他再殺他,不明明白白在對世人說,一開始就是要騙他來殺的?如此小肚腸雞,兩面三刀的人如何能讓各族臣服?不用說,先不服的肯定是鐵木親族的虎師和茶扎刺族的鷹師,一不服氣就會有磨擦,磨擦括大就要變演戰爭,且不論完顏親族的豹師會站在那一邊,他的狼師、熊師、獅師都不一定打得贏虎鷹兩師,何況獅師還不全是他的,即便就是他陣壓得住,為此肯定也必負出慘重代價,這時的羔羊,如再趁機揮軍入境,那……
想到這裡,耶律緒保自個兒打了個冷顫,該死的蔚藍大郡王,昔日他沒考濾清楚啊!單聞他被周帛綸氣走,就興奮的以為能南下了,根本就沒想過他真的敢來。不!是根本沒想到他竟厲害到這種程度,本以為大西北、汾水之事他除了有智慧外還多少帶著幸運,可這一午半夜下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林阿真的智慧超前,遠遠超出讓人寢食難安的地步了。
“就是不知道乖侄女對這位額駙的態度如何?”耶律緒保眯起雙眼詢問,最重要的還是眼前這個擁有眾貴族血統的鐵木藍倪兒,如她不要,為了金遼與耶律一族,他自掌次嘴巴又有何礙?
藍倪兒沉岑凝看耶律緒保片刻,溫吞吞說道:“無所謂,藍倪兒並不放於心上。”
是嗎?耶律緒保也沉默了,細凝跟前這個乖侄女半晌,“既然乖侄女如此,那皇伯伯便自行決定了?”
他是聖上,全金遼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