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尉卿。”
衛尉寺卿趕緊出列應喏:“微臣在!”
“以上賓禮儀接待,三日後行陛見之禮。”周帛綸話落,自然再瞥林阿真見他依然不吭不動,心裡猜想此次他會和大理來使幾次會面?
阿真目光雖然低垂,可他又不是死人,哪裡不知道皇上老爺子頻頻瞄看自已,心裡鬱悶,既然知道他是大理王了,這麼看他幹什麼,惡不噁心啊?
“是,微臣遵命!”衛尉寺卿應喏,退回列位。
大理、吐蕃使者要來,大家早就知曉了,也沒有什麼好議,周帛綸再問:“諸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一干人左右觀看,金殿鴉雀無聲,聽得上面一聲咳嗽,齊抱朝折高呼:“臣無事可奏。”
“嗯。”沒事了,周帛綸嗯了一聲,拾起茶杯緩慢呷了一口,不語凝看殿下諸臣半晌,才開聲說道:“朕年事已高,諸愛卿今次便議議諸皇子才學機智,立誰為儲承大統?”
眾臣正揣摩皇上要說什麼呢,聽到此話,趕緊矮跪下身磕頭呼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造作了吧?大家都跪,阿真自然也得矮下身,隨後皇上喚起大家,一干虛偽人類又是連翻謝恩,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阿真剛剛站起,四下的竊竊私語聲譁然響起,左右一看,所有人都交頭接舌,嘰裡咕嚕討論侃談。聽得一大堆皇子,不是這個好,就是那個行,不是這個不行,就是那個不好,一盤散沙,沒有一致意見。
黃源等皇上這句話足足從年壯等到年老,今日見皇上終於說出口了,心裡是既喜又憂,太子之位原本非他那傻外甥莫屬,不料去了一趟北境,竟被活生生騙到金遼給剜割了,命是保住了,可一個無根之人,如何震興皇室?想到這裡,不免極氣惱瞪了不吭不言的右宰相,雖然此事不是他的錯,可心裡隱隱約約知曉,大皇子就是被他陷害的。
周帛綸靜靜坐於龍椅上喝茶,聽著下面的竊竊商討聲,良久過去依不見有人說話,知曉他們是在避嫌,咳了一聲懾停諸臣之口,先挑了個話頭道:“朕有意立七皇子,諸愛卿以為如何?”
七皇子是皇后所出,與大皇子同母,謫長成閹人,謫次自然也能成。黃源大喜過望,趕緊給常列使了個眼色,太保常列哪裡會不明白,臉上漾喜抱折高呼:“皇上所言甚是,自古便是立謫為佳,黃皇后母儀天下,內外表率,其七皇子乃皇后所出,天縱聰穎、文治武功、聖賢其能,承繼大統黎民呼應,民心所向……”話到這裡,趕緊掀襟磕頭高呼:“……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
剎那間,一半以上大臣皆是磕頭呼應,廟堂內外謠聲歌頌。
御吏大夫還沒回來,皇上突然丟擲立儲之話,李國棟一行人分寸大亂,焦濾裡見被黃皮狗搶先了一步,太傅尤先是急不可奈,眼見皇上要點頭了,趕忙抱折出列大聲稟道:“皇上,至商末以來,皆是立儲以嫡長,有嫡長立嫡長,無嫡長立長,其後再立嫡,依名而次,乃人倫大道。我夏周八百年基業,徇依祖宗規矩從一而終,若此例先開,萬民沸揚,黎庶分心,綱常騰亂……”話到這裡,也掀襟跪磕,哀聲高呼:“……此等綱常倫理違者乃禍,秋春以來,前例之禍比比皆是,龍脈混稀,此於我八百年夏周長存之策不幸,臣泣血肺腑,還請皇上以祖宗基業深為奪量。”
“懇求皇上三思……”
“懇求皇上三思……”
“懇求皇上三思……”
剎那間,另一半的大臣也都泣血磕頭高呼,壯觀之景,著實讓**開眼界。
大殿之內,群臣皆跪,只剩阿真、湯伊、武奉親王、武翰親王、佟正親五人乾站著。好了,現在是什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