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東扯西問,阿真也不戳破,彷彿真只是與他聊天一般,侃侃而談,三盞茶過去,外面的太監端著金盤入內,盤內擱著個冒煙玉碗,恭敬稟道:“皇上,魚鱗與魚刺皆於挑掉了,該趁熱吃。”
周錦煨臉上一喜,哈哈比手阿真道:“安國親王,此魚味道甚美,是否也用上一用?”
突然跑出只魚,阿真嘴巴大裂,搖頭反邀:“微臣不敢,還請皇上趁熱用。”
“既然安國親王不用,那就撤下去吧。”周錦煨高興,手掌一揚,王亞馬上把冒熱的魚端了出去。
見著他這麼開心,阿真目光流過一絲狡黠,勾勒嘴角詢問:“皇上為何不用呀?”
裡外皆清,現在一點都不怕他了,看著這個亂臣賊子,目光寒冷道:“安國親王在此,朕沒什麼胃口。”
“原來是微臣讓皇上沒胃口呀?”阿真咪笑點了點頭,隨後開聲說道:“既然如此,微臣倒有一副良藥,包管皇上藥到胃口好。”
“哦!”周帛煨故作好奇,開口相問:“安國親王有何妙方?”
阿真淡笑伸手入懷,掏出大堆印信往桌上一擺,揮比道:“皇上現在可有胃口了?”
見他掏出這些權印,周錦煨默不作聲,笑容隨既也斂了下來,目光寒冷瞪了瞪印,看了看林阿真,故作不解道:“安國親王這是何意思呀?”
“微臣有些倦了。”拍了拍椅柄,阿真站起身說道:“臣為先帝立下無數功勳,若皇上降罪於臣,必傷先帝之明。天下百姓皆看在眼裡,外蠻更是虎視眈眈,皇上可得謹慎行事。既是如此,皇上何不看在臣的微溥之功,釋放微臣,釋放微臣的護衛們。”
周錦煨聽得此話,臉色驟變,抽著寒氣指著他道:“你知朕詔你前來是為何事?”
“皇上心地極好,初接朝政尚待磨練,先帝於臣知遇之恩,授臣大任之重,臣無時不刻心存感激,然君臣猜忌委實大患,臣不想死,皇上想保基業,所以臣上繳印信,兩全其美。”阿真坦言道。
周錦煨凝看他半晌,眯起雙眼說道:“父皇賓天之際,要讓朕信任於你,然你目中無君,私橫之極。朕身為一國之君,天下共主,豈能偏袒營私?尚念你功在社稷,亦也知錯就改,朕今日便罷你所有職印,不得離開金陵。”
“謝皇上。”阿真抱拳躬謝,微笑詢問:“皇上,微臣身尚有駙馬之銜,您既罷臣所有職印,此駙馬是否也罷?”
周帛煨一曬,啞然半晌,想到皇妹對他憎厭,罷了駙馬皇妹定歡喜難言,點頭道:“朕金口一開,誰也不能反駁,朕既罷你所有,便是所有。”
“草民領詣謝恩。”阿真自然得跪,高呼過後,不吭不卑道:“草民所有食邑、財產、封地、賞賜等,全都於右宰相府中,一紋未動請皇上派人清點,懇請皇上容草民告退。”
周帛煨沒想到他竟這般的大方,心裡疑惑之極,細看他的面容,見其安詳,沒有半絲眷留與不捨,心頭不由一氣,揮袖哼道:“退下吧。”
“謝皇上,草民告退。”話落,阿真挺身後退,退到門檻,轉身朝黃昏走去。這一路從平民走來,終於還了夏周乾乾淨淨了,就等周帛奉出手了,幹完最後一件事,他就走人,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回到了宅邸,果然所有人都不見了,阿真微微一笑,返回了臥房換下宰相官袍,心中一股惆悵揮之不去,掏出懷裡的皇考,心嘆:周錦煨呀周錦煨,太嫩了,真的是太稚嫩了。
返回空蕩客廳坐不到半個時辰,盡數被逮走的布哥二十一人全都安然返回,外面吵雜喧天,百姓們不知在吵什麼,只聽得官府的銅鑼一聲一聲響過,隨後太監又來傳詣,斥責之聲句句鏗鏘,阿真心裡空蕩蕩的,領了詣意從地上爬了起來,返回了廳堂呆呆坐著,難得讓腦筋休息,就這麼呆呆乾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