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驚異,「他們是自願的還是……」
「自願的。」猛漢主管不待她說完就說道,「肉人族的人生存艱難,四處逃躥,能找到這裡安頓都算不錯了;美女族內部拐賣成風,族人朝不保夕,也願意找個地方暫時安頓。」
「整個肉人族和美女族的人都會來這裡嗎?」她問。
「怎麼可能?」猛漢主管笑道,「只有一小部分人來了這裡,大多數族人就算被吃或被賣也不願離開自己部族。」
「為什麼?」她極其驚訝。
「因為一個部族是一個族人的根,」伊麥伯,不,前皇帝的溫雅聲音從她身後傳來,「絕大部分人是死也不會離開,離開的少數都被視為叛徒。」
她悚然回頭,記起現在已是傍晚,前皇帝再度「復活」。
「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他的臉色比前幾日更蒼白了,近似透明的水晶。
「你怎麼了?」她驚懼地問。
「我怎麼了?」他聲音中溫柔略帶沙啞,「為什麼這樣問?」
「你還好嗎?你的臉色很蒼白。」
猛漢主管此時已離開,他走近她,燭光照亮他精緻深刻五官,就像世上最出色雕刻家雕琢出來的精緻作品。
「你還關心我,讓我很高興。」他的眼神帶著柔光。
難以相信這是控制整個軍火黑市的大佬的眼神。
她淡淡說道:「你是因為沒有在停屍間躺著,臉色才會這麼蒼白嗎?」
「你只猜對了一半,」他再次靠近她,與她近乎面貼面。
她彆扭地想退後,卻被他更快地摟住腰,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你……」她怒不可竭,臉紅到了耳根,「快放開我。」
她的胸竟與他的胸膛密不可分。
「跟我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他吻著她的臉,微微沙啞地呢喃,「你會感興趣。」
她被他帶到了他的冰棺材房間。侍女說得沒錯,整間房間只放了一具棺材,其他什麼都沒有。
房間原本不大,卻因這一具冰棺而顯得空曠。
「你要給我看什麼?」她問。
看棺材?似乎不大可能,這並不是什麼稀罕物。
「跟我來。」他唇角勾出的笑容神秘甜蜜。
聽得砰的一聲輕響,冷冰冰的棺材蓋子被他推開,露出冰雪覆蓋的棺材板。她有些不耐,正要再開口,卻見他輕按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凹處,又是一聲輕響,棺材底部木板從兩邊分開,露出一小截木梯。
裡面居有條暗道?她驚得目不轉睛。
他的眼睛閃動著微不可見幽光,「你先下去,我跟在你後面。」
「好。」她在他的攙扶下小心地下到木梯,一步一步往下走,他緊隨她身後。
暗道並不太暗,漆黑牆壁上爬著的密麻植物發出的藍光,照亮整條曲折的長長木梯。
「你和你妹妹實際上是每天待在暗道裡嗎?」她問。
「你以為呢?」他笑著反問,「以為我們每天在做ii愛?當然,暗道也可能做,還是個好地方,但我們沒有。」
「這個……你們是兄妹。」意思是,她沒這麼想過。
「她很想,但我沒答應。」他輕描淡寫地一帶而過。
她沒問為什麼,不想問。
「她從一開始就是一廂情願,」他波瀾不驚地說道,「把我從那具穿喉的身體裡救出,是她一個人的想法。我從不願成為一個活死人,活得太痛苦。」
她仍沉默,沒發表任何看法。
走下木梯最後一級,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散發藍光的狹窄走道,不一會兒眼前赫然開朗,走入一間寬闊陰冷的石廳。
石廳四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