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出言質問,廣成子終於沉聲將自己的考慮說了出來:“其實在聽到西方教和截教的教化之策之後,再見到現任人皇之後,就知道,我們原先的考慮是絕對不可能成功地!”
“而更有可能的是,我被大家當作心神不定,甚至出言譏諷!”
廣成子不傻,一見白夜就已經知道計劃好的事情絕對不可能進行了。所以在白夜請他說出闡教的教化之策的時候,他才會那般遲疑。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
太乙真人聞言大奇:“師兄,既然你已經預料到了,為什麼不作變化?”
廣成子反問:“做什麼變化?”
太乙道:“既然師兄擔不起這個人皇之師的位置,那就請能夠擔得起這個位置的人來不就行了嗎?反正只要是闡教弟子,就足以將我教的教化執行下去!”
廣成子又問:“那麼哪位闡教弟子能夠擔此重任?”
太乙終於沒了話說。
原始現在只收下了十二位弟子,其他就連個記名弟子也沒有。也就是說,這個聖人大教,滿打滿算,也就只有十三人:原始聖人,以及十二仙。而身為十二仙之首的廣成子擔不起這個位置,哪裡還有他人能行?
沒有人!
沉默片刻,普賢遲疑開口道:“要不,就由老師來擔任?”
慈航道人贊同道:“不錯。我們不行,老師總可以的吧?以老師聖人至尊,擔當一個人皇之師,必然是沒有絲毫問題的!想必那人皇知道,一定喜不自禁——”
“放肆!”廣成子一聲大喝,打斷慈航道人的話,雙眉豎起,神情極度嚴厲:“老師可曾言過,由他來擔任人皇之師?”
“這個……不曾。”
“那你如何能做此言論?老師何等身份?未得老師旨意,我等弟子怎能代老師決斷?你可知禮數二字?!”
慈航和普賢被他當面厲聲呵斥,頓時面色蒼白。雖然有心辯駁自己乃是為了闡教教化大事,但他們同樣知道,原始最重禮數。在原始看來,如果連禮數都沒有,其心中誠意真意,自然無需多言——所以儘管心中委屈,但也只能馬上道:“師兄息怒。我斷斷不是此意!”
廣成子雖然聽到他二人之話,但仍神情嚴厲,大聲喝道:“爾等記住,我等為老師弟子,當知禮守禮!記得自己身份!我等為教派拼搏,哪怕收些委屈侮辱,也是應當!但若不知禮數。壞了天道綱常玉清教法,莫說老師,我這大師兄定然饒不了你們!”
十二仙神色一緊。一同應道:“是!我等知曉!”
廣成子見此等情景,終於舒了一口氣,緩聲說道:“諸位師弟。此番教化之事,定然有一番艱辛。多餘之話,我也不用多說。諸位只要謹記方才之話,小心行事即可——至於其他,自有老師決斷!爾等謹記,我闡教教義,定勝於他截教與西方教!些許小劫,不足為慮!”
“是!師兄!”
……
三教私下裡各自的溝通,白夜是知道的。不過他們之間各不相同的想法,卻讓白夜小小吃驚了一把。或者說廣成子的所言。頗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西方教經此一事,對闡教和截教有了不好的想法,這屬於正常。畢竟任誰被他人壓迫,都會不舒服。
截教對教化的未來有期望,也是應當。畢竟西方教被兩個教派排擠,而闡教又做出驚人言論,怎麼看來,截教都是最具優勢的那一個。
但唯獨闡教,唯獨廣成子,他的思考卻超出了白夜的思考範圍。
因為謹守禮數。不能以弟子身份決定老師之事,所以寧可自己受到小覷、甚至侮辱,也要繼續那個荒唐的決定——這種決斷,不可說不堅定。俺做出這種決斷的廣成子,不可說不聰明。
“難怪廣成子做了十二仙之首。即便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