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們的鬼話,那是因為他們知道石嶺關必會被宋軍攻下,所以才搶先溜了,而一旦追究戰敗之責,掉腦袋的就是我們這些人!”謝家奴說道。
“撤離太原城下時,就是讓我們斷後,他們卻進壽陽發財玩女人,可曾分給我們一點殘羹剩飯!”蒲答氣憤地說道。
“你們要造反嗎?這種話以後不準再提!”耶律馬五一拍桌子低聲吼道,這幾個人都是他手下的千夫長。多年前與自己一起叛遼,具是他的心腹。
“老子就是要反了,當年我們投奔女真人的時候,他們說要與我們共富貴,沒有我們的幫助他們能輕易攻取中京,拿下上京嗎?現在天下打下來了,覺得我們這些人沒用了,便想借宋人之手將我們殺了!”醜和尚也拍案而起,怒目圓睜地吼道。
“小點聲。不怕外人聽見嗎!”耶律馬五急忙捂住醜和尚的嘴說道,謝家奴急忙起身向窗外看了看並沒有人才將扶著刀柄的手放下。
“唉,你們所說我何嘗不知,但是我們能去哪裡?宋人與我們是宿敵絕不會放過我們。西夏人更不敢得罪女真人,大遼國已經沒有了,再說對我們這些叛將欲殺之而後快。天下之大已無我們容身之地了!”耶律馬五嘆口氣說道。
“統軍我們還有一處可去!”謝家奴悄聲說道。
“哪裡?”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西京!”謝家奴看看眾人說出了個地方。
“去投奔都統?!”耶律馬五立刻反應過來說道。
“不錯,都統現在為西京兵馬都統制。而我們當年便是追隨他叛遼,如今去投靠他必會接納!”謝家奴說道。
“嗯。不錯,但是現在宋軍已經將石嶺關的所有通路都封鎖了,我們如何出得去,再說前邊還有女真人阻攔,恐怕我們到不了西京,此事還得從長計議!”耶律馬五琢磨了下點頭道,那裡確實是個好去處,宋軍無暇去攻取,女真人去打卻損兵折將,幾次敗在了他們手下。
“統軍,不瞞您說,前些日子都統曾遣人傳書與我,可那時女真人就在身側,不敢拿出示人!”謝家奴從貼身的衣袋中摸出了封信說道,“宋軍攻城在即,我們沒有時間再多想,否則這唯一的路也走不通了!”
“哦,原來你早就尋好了後路,恐怕不是因為連番失敗,也不肯拿出來吧?”耶律馬五接過耶律餘覩的來信邊看邊說道。
“統軍哪裡話,只是時機不到,怎敢輕易示人呢!”謝家奴聽出了耶律馬五話中的譏諷之意,訕笑著說道。
“嗯,都統的意思是讓我們重歸大遼,共謀復國大業,可現在我們如何才能突出宋軍重圍呢?”耶律馬五看罷沉聲說道。
“統軍,都統傳信之人尚在軍中,他說都統與大宋燕親王交好,只要我們肯歸附,那邊他自有安排!”蒲答這時接過話說道。
“呵呵,原來你也有份兒!”耶律馬五苦笑著說道。
“統軍,事關重大,我們不能不小心,倒不是有意欺瞞!”蒲答施禮道。
“好,事已至此,不得不反了,就交由你們二人聯絡宋人,我們投奔都統!”耶律馬五知道現在事情已經由不得自己了,手下兩員大將都已經降了,此刻說出此事,肯定早就做好了應變的準備,倒不如順水推舟。
接下來,四個人用刀割破手指滴入酒中,喝了血酒發了毒誓,決意戰場譁變讓出石嶺關,投奔耶律餘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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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州金軍大營的馬棚邊上停放著一輛高**車,一個人像狗一樣蜷縮在車輪邊,蓬頭垢面看不出模樣,他的腳上帶著腳鐐,脖子上戴著鐵箍用根只有三尺多長的鐵鏈鎖在車輪上,而在他的身邊就堆著一堆馬糞,無數的蒼蠅在上面起飛落下。那人無力的揮了揮手驅趕著落到臉上的蚊蟲,可蟲子太多了,他很快便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