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說道,聲音非常的尖細,幾乎弱不可聞,“你是故意……故意要讓我多受些痛苦嗎?”
盲駑卻仍舊一臉平靜,他抬起右手,突然彈出一顆白色的指甲蓋大小的藥丸。
他雖然閉著眼睛,但那藥丸卻像長著眼睛似的,奇準無比地飛進了對面男子的嘴裡。
對面男子嘴裡咕嚕了幾聲,好像是在咀嚼那藥丸一般。
只是隨後他卻臉色一變,露出幾分疑惑和驚奇之色:“這個,這個是什麼?”
不過不等盲駑回答,他又嘿嘿笑了起來,“大哥,看來你還真捨得下血本,居然給我吃這個,不過把這顆救命藥讓給我吃,你不覺得浪費嗎?難道……難道你想折磨我一輩子……”
說道後來,他又是臉色一變,露出幾分恐懼之色。
說著,他呸的一聲,一口吐出了那顆白色的藥丸。
“你休想!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他嘶叫道,隨後閉上嘴巴,突然渾身一顫,悶哼了一聲。
只見他嘴裡鮮血竟是噴湧而出。
男子卻是嗬嗬笑了幾聲,隨即又呸的一聲,從嘴裡吐出了一片東西。
卻竟然是半條舌頭。
原來他竟然一口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大哥,其實我知道,你是不忍心殺我,不過我已是廢人一個,還有必要活下去嗎……”男子又嗬嗬了幾聲,含混不清地說道:“大哥,你給我個痛快吧。”
謝林三人都不由面面相覷,驚異不已。
盲駑則終於動了起來,他向前走了兩步,卻一腳踩住了男子剛剛吐出的還剩下半顆的藥丸,將那藥丸踩進了土裡去。
而後他卻是轉過身,從謝林他們旁邊走了過去,沿著一條小路,漸行漸遠。
他低著頭,身子傴僂,腳步蹣跚,顫顫巍巍,走得也是很慢很慢,好像力不從心一樣,似乎一下子又蒼老了許多。
謝林三人則是怔在那裡,許久沒反應過來。
“就這麼走了?”回過神來後,張朗忍不住喃喃道,一臉的困惑。
他轉頭看了看那個男子,那男子卻還在那裡不停地嘶聲叫喚著:“來啊,有本事就殺了我,給我個痛快啊!”
他斷了半截舌頭,嘴巴鮮血噴湧不止,話語也是非常的含混不清。
張朗朝男子走上了兩步,猶豫了一下後,便壯著膽子問道:“喂,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有什麼仇啊?”
可惜那男子卻仍在不停地叫嚷著殺了我啊,對於張朗的問題也是置若罔聞。
“他不會是傻了吧?”張朗轉頭看向謝林他們,一臉疑惑道。
謝林卻苦笑了笑,說道:“走吧,他聽不到你說的話了。”
謝林早就發現,剛才從男子眼裡鑽出的藤蔓正是從他耳朵裡鑽進去的,所以男子耳膜早就壞了,已是無法聽到聲音。
想來也正是因為如此,盲駑都沒有再跟男子說話。
聽了謝林所說,張朗不由詫異萬分,一時又怔在了那裡。
連巴小蘭也是十分驚詫,她看了男子一眼,又趕緊收回了視線,不忍看男子的慘狀。
沉默了片刻之後,三人謝林的帶頭下,朝盲駑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男子則還在叫嚷著,只是聲音越來越弱,身子也緩緩歪到了一邊。
走了一會,張朗又忍不住問謝林,盲駑為什麼就這樣放了那男子。
謝林則苦笑了笑,說就算盲駑沒有要那男子的性命,那男子也活不長了。
只怕他們離開後不久,男子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從剛才的情形來看,盲駑本就沒有要殺男子的意思,不過男子雙眼已盲,耳朵變聾,聲帶也被毀,等於是被廢了本事,跟廢人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