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修終於放心了。他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安慰著她,一點也不覺得她孩子氣。
面對這一哭一鬨的兩人,上官飛眼裡沒有一絲鄙夷,相反,他覺得他們都是性情中人。
追風來了,在離上官飛幾米遠的地方它停下了腳步。它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輕風,抬了一下右腿,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站在原地。
輕風感覺到追風來了,努力的掙扎著,想爬起來看看它,可是卻虛弱得連頭也抬不起來。它只能感覺著它的氣息,默默的流淚。
我看著無情無意的追風,看著痴心錯付的輕風,暴怒了。
“睜大你的馬眼看清楚,看清楚這匹絕情絕意的畜生!搞你的時候綿綿情深,又吻又舔又愛又憐,上插下抽,旋轉搖擺,熱情如火,徹夜不眠,通宵達旦。搞完了就對你又怒又恨又踢又踩。現在,你為它傷了,殘了,廢了,破了相了。它卻連看你一下都嫌髒了自己眼。你再喜歡它,你就是自己犯賤!天下的俊馬千千萬,何必在意這匹鐵石心腸的雜碎,垃圾,敗類,牛糞!!!不,它連牛糞都不如,牛糞都比它有營養。它也就是牛糞裡那條又長又臭又黑又老令人噁心嘔吐至極的死蛆。主人我發誓,以後給你找十匹,百匹,甚至千匹比它俊一千倍,一萬倍的公馬。白的,黑的,紅的,花的,亞洲的,歐洲的,美洲的,應有盡有!”我抱起輕風的頭,讓它看清楚那條自恃甚高,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死蛆。
“風兒。。。。追風。。。。。上官兄,下到谷裡幫我們找到輕風的。”韓修本來是想說追風它都低頭認錯了,算了吧。忽見風兒瞪大的雙眼,轉而換個方式替它求情。
上官飛面具下的臉上,錯愕,驚訝,呆愣,羞愧。。。。。幾十種從來不曾有的表情交替上演。她太強悍了,剛才還要死不活的,一下子就精神百倍了,一口氣罵了那麼多話,居然連氣都不喘一下。
她的太大膽了,連他的馬也敢罵。好歹,罵馬也得看主人吧。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自己那點虎威在她眼裡連個屁,哦不,是連根死蛆都不如。
她太有才了,連追風這匹勇猛烈馬都被罵得連連後退,俯首認罪。他抽著嘴角道:“秦。。。。。請姑娘息怒。我家追風的確多有得罪,還請姑娘你大人不計死蛆過,暫且饒它一時,等我找回大夫來,再罵不遲。”他相信,如果他再不服個軟。她那條毒舌一定會把追風罵得當場跳河自盡。
上官飛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他驚奇的發現,自己對她一點怒意都沒有,甚至有種想發笑的感覺。他在心裡問自己,這算不算犯賤?
這該死的賠禮道歉的話如一盆冰冷的洗澡水,瞬間就澆滅了我熊熊燃燒的怒焰。我轉過頭去看著那塊礙眼的面具道:“別再扮酷了,人家蘭陵王也只是上陣殺敵的時候才戴一下面具。大熱天的遮那麼厚個東西在臉上不覺得悶嗎?你長的那麼溫潤如玉,玉樹臨風,風流瀟灑,灑脫不羈,遮了臉實在暴殄天物。再說了臉不就是長給別人看的嗎?”剛才罵了人家的死蛆,現在把人家誇成鮮花。這也算是一種補償吧。畢竟,輕風的事也不能全怪那條蛆。
上官飛再次抽著嘴道:“不是扮酷,只是想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算了,不。。。。”話沒說完,他猛的停下了,而後愣愣的看著一步一步向輕風走去的追風。
我憤怒揀起一塊石頭,欲將那垃圾砸走,不過當我看到嘴裡吐著鮮血,眼裡卻盛滿驚喜的輕風時,我頹然的放下了手。
追風邁著沉重的步子,緩慢的靠近輕風,在它的身邊停下。看著它渾身的傷,不斷滾出的淚,流出的血,它煩悶的擺了一下頭。
輕風痴痴的看著它頭頂上方的追風,吐著大口大口的鮮血,眼淚不斷滾落。
它動了動耳朵,舔了舔高腫的嘴唇,而後像是下定決心般猛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