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見他臥傷在床,為人子女者,豈能坐視不管……”珊瑚咬著嘴唇答道。
公孫嵐見她倆皆眼紅紅的模樣,連忙岔開話題:“珊瑚姐姐的爹既然是個有本事的,名師出高徒,你必定也是個採珠的高手了,姐姐能給我們講講麼?”
珊瑚說道:“公子要聽有何不可。自小,我爹便讓我潛在淺水裡練氣,剛開始時卻是難受得不行,慢慢的練得久了,方才好了。”
公孫嵐問:“姐姐必定是水性極熟的。”
珊瑚笑道:“不但是我,各家村民的水性都是很好的。若是不然,怎能潛入水裡找那珠蚌?我倒記得一次我與爹一起下海,腰裡繫著根繩子,一頭被船上的人拉著。我跟我爹下去不久,就在不遠處望見那會吃人的大魚,趕緊的做訊號叫人拉上去了,萬幸沒被它咬住。這水下的世界,險處多著呢。”
包紈點頭說道:“聽起來確實驚險得很。”
珊瑚說道:“不但如此,在水裡潛伏久了,尋不到珠蚌,若不及時上來換氣,也是要出人命的。我爹給我說過,那次採官珠的時候,那些狗官用石頭繫著採珠之人的腳,若採不滿一籃珠蚌,不許隨便上岸,有許多人就是這樣給溺死的……”
包紈一拳砸在桌上:“真是草菅人命!”
公孫嵐連忙示意她淡定。
珊瑚趕緊道:“不過,不少人倒練出了一身深潛絕技,屏氣的時間越來越長。”
包紈與公孫嵐又被勾起了興趣:“那就跟魚兒一樣了,姐姐可有這絕技?”
珊瑚笑道:“你們看我這衣服,卻是魚皮製的,能避水,人在大海之內,確實能像魚兒一般暢遊。至於深潛之技,我堪堪能撐得過一刻鐘罷了。不過,這海里能找到的好珍珠卻是越來越少了。村民傳說,那是蚌仙發怒,看不慣那些官員如此濫採豪奪,所以都將它們收了回去。若再不知悔改,還不止這麼著。”
公孫嵐跟包紈皆點頭同意:“這傳說也不無道理,警示一下那些貪官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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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包拯並無耽擱,在朝上向仁宗趙禎奏了此事。
“包卿,你說那蚌川官員以權謀私,以官家的名號大肆要求珠民獻珠,又用以賄賂朝中重臣,可有此事?”御座上,仁宗發下話來。
“啟奏皇上,據那告狀人之言,此事確係實情。然而微臣以為……”
“包大人,你是案子審糊塗了還是怎麼著,怎能只聽那來歷不明之人的一面之詞?若是故意誣衊,這朝中大臣的面子清白,都還要不要了?”一邊閃出龐太師,打斷道。
“太師不必動怒,正所謂清者自清。如今實情並未弄明白,又何必先傷了和氣?”丞相王延齡連忙相勸。
“臣請皇上下旨,差臣去蚌川一趟。若此事純屬子虛烏有,那便罷了。若屬實情,必不能瞞。”包拯啟道。
“包拯,難道天下的案子都要經過你開封府審了不成。既然是蚌川之事,為何不於彼處官員上述,倒鬧上你開封府去了?”龐太師嗤道。
“太師問得好,若那官員未曾串通一氣,為民者冤情得伸,又何必千里迢迢上汴梁來告狀?”
“包拯!”龐太師一甩袖子,幾乎跳上了大殿之頂,“你何必指桑罵槐,含沙射影?依你的意思,我朝的官員皆是私相授受、貪財惰政之輩,就你一人是清如水、明如鏡?”
“兩位!此乃金鑾殿上,皇上當面,且莫再針鋒相對,我想皇上必然已有定奪。”八賢王喝道。
“啟稟皇上,微臣不是要針對包大人,只因那蚌川乃豫安王所封之地,眾所皆知。如今包拯為何能越了王爺去,這豈不是越俎代庖?他將置王爺於何地?”龐太師急忙說道。
“卿家所言甚是。既然如此,朕便命豫安王與包卿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