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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陵被這麼一阻,自是明白她的用意,瞪了她一眼。司倚真盯著他雙眼,臉上滿是懇求神色,隨即揚了揚右手中三枚毒針,又指指身後,意謂求他仍照原議,毒針退敵,從棚後逃走。

康浩陵透過草棚口的縫隙,眼睜睜望著赤派三人摔倒受制,三名奧支弟子執兵刃各自指住,上上下下搜了一遍身。衍支弟子在旁替同門裹傷。眾人空手追敵,渴了半夜,急忙互相傳遞赤派諸人的水囊解渴。「義父交代,赤派少數人落入敵手,不過是少了幾條不全的資訊,蛛網未必會破,絕不可為了維護一兩人而壞了大事。將來我要在西旌辦事的,照說,即便這三人在我眼前被殺,我也當自求脫身,耐心等候傳書指示」可既明知這三人是見自己起意搭救司倚真,為他身份特殊,才追上來護衛,此刻捨下他們,又怎麼能夠?

司倚真一邊緩緩退向草棚後方,一邊心中狐疑:「在火冢場發生過何事?八月十五才是年度火冢之期,現下時候未到,這大半年來,我從沒聽見冷雲痴讓我們到那兒去。」她初拜師那日,沒聽清門戶極刑是甚麼東西,但她事事留心,此時自然已相當清楚。「風渺月這般保密到家,那麼便不是北霆門之事,而是青派的機密。但火冢場中又怎麼潛伏竊聽?十五年前,師父憑藉一身功夫,方能在樹頂窺探;這三人武藝也不怎地,任誰闖入,都甚是兇險」

「可是,師父當日在火冢場究竟見到了甚麼變故,卻為何不親口跟我說?為何又說那與我大有關連,要我留心探查?」

康浩陵不願舍下同伴,司倚真拉他衣袖,他只不動,念頭卻是:「原來那地兒便是火冢場。去年我一到『左三下五』,衛尚仁大哥要我做的第一件事,即是假扮衍支弟子,夜裡在場心埋設傳音機關。他要聽些甚麼,我尚未夠資格得知。看來訊息已經到手,我要怎麼解了衛大哥的圍、怎麼將話傳給王渡伯伯?」

棚外赤派三人中,接下北霆門人火把、最早發話之人,正是「左三下五」的主持者衛尚仁,此刻受了幾處不致命的傷,雙手手骨被折,頸旁刀尖伺候。奧支弟子連連喝問:「你們入山來,要找甚麼人?是你們的同黨,還是甚麼?」三人只不出聲。衍支弟子從三人背上扯下行囊,搜出幾張餅來,先喂他們吃了,過了片刻,見安然無事,眾人便也坐地大嚼。

常居疑那頭軋軋之聲漸息,他卻仍動作不已。司倚真再退兩步,一足踢到地下一件**的東西,痛不可當,像是鋤頭之屬。常居疑悄聲道:「當心!」話聲模糊,還低了一截,倒像是來自地下。

司倚真藉著透入棚內的微弱火光,見他身子果真少了一截,頭就在自己腳邊,大吃一驚,差點兒呼叫出來。定睛再看,原來常居疑竟是在摸黑掘地!他一半身子鑽在地下,手拿小鏟,仍不住將泥土鏟將出來。地下拋著一件小鋤頭般的物事,連著一個螺?樣的機括,敢情常居疑方才是以此物鑽松地面泥土,卻不知他的行囊裡還有這等法寶。

逃命要緊,司倚真雖然驚喜萬分,卻也無法細問。伸手摸去,地下已經刨出個向旁延伸的大洞,想來那螺殼鑽地之器,便是他能迅速掘土的關鍵了。常居疑探頭道:「唉,唉,時候不多啦!我這便要從地底離去。地道只能容我一人通行,你也終歸是要現身的。」說著往裡鑽了些,「你跟我進來,我在你身上釘兩枚冰浸沙,將你扔在這草棚,我自遠遁,如此北霆門人便不會動疑。唉,你這小娃娃」欲言又止,語氣中頗顯依依。

司倚真心中一動:「這老人雖古怪,終究十分愛惜我。我一路對他不客氣,他也不見怪。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見,他的許許多多警世怪論,我便聽不到了。」低聲說道:「常老先生,我說過要替你奪還風渺月的寶刀,以為贖身之資,一定做到。我怎麼才能再見到你?」

常居疑鼻中哼了兩聲,道:「你是我未來徒兒,你不找我,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