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叨起來:“星星。以前的事不要在媽媽面前提,你現在也長大了,也不怕你笑話,爸爸現在給你保證,再也不惹你媽媽生氣了。我們都一把歲數了,沒什麼想法,就是想老來伴,相互陪伴一下。”
我一考上大學,他們就離婚,如今七八年過去,他們又說要在一起。
都說七年之癢,可七年,也像是個魔咒,自由得久了,也會想回去,就像離巢的鳥,倦了,就要歸巢。
“那你之前那個怎麼辦?”
印象中,一個胖女人的身影模糊在記憶的長河中,就像是冬日裡掀開鍋蓋揚起的熱騰騰的水汽,剎那間模糊了人的容顏。
“什麼那個?”我爸步子一頓,看著我問。
我低下頭笑了笑,不說話了。
我爸又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朝天一拍腦袋,說:“你說的是胖胖啊?”
我又接嘴道:“對啊,對啊。開服裝店的那個。”
我爸拍拍我的肩膀說:“牌搭子呀。她借房子給我住,我白天沒事幫她看看店啊。”
“啊?”我愣了一下,看著我爸說,“我媽還以為你後面找的呢?”
我爸說:“我喜歡的是你媽媽這樣的女人,怎麼會找個胖女人啊。說話嘰裡呱啦,對誰都笑,吃得消啊~”
我忍不住瞪了我爸一眼說:“我們都以為……你找機會跟媽媽解釋一下吧。”
我爸突然瀟灑的擺了擺手說:“要解釋什麼,她讓你小姨打電話給我的。說家裡的煤氣卡找不到,現在煤氣表全部要換新表,沒有煤氣卡弄不了。我一回家就在熱水器上面找到了。”
“然後,你們就和好啦?”我像是在聽什麼傳奇故事。
“喏,我就問問她現在是不是還一個人,過的好不好,女兒工作怎麼樣?”我爸的言語間充滿了自豪,“然後她就開始掉眼淚了呀。”
“你說說,那我怎麼走的掉。”他總結陳詞道。
我笑了,下午的陽光很好,像是把我有些冰冷的心也曬得溫熱了。
“爸,我到了。你回去吧。”我站在地鐵站口對我爸揮一揮手。
“1月1號回來吃飯。”
“曉得了。”
地鐵的暖風湧過來,我像是來到了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