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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當然不止這些啊,握把福柯的權利,拉康的主體,德里達的符號什麼的全扯進去寫了一大堆……雖言不及義卻肯定很繞,定能把崔大仙忽悠的想睡了,一覺醒來見我答了這麼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著也得給我一半的分。嘿嘿。”

季篁笑了,拍了她的頭,“小丫頭挺聰明的嘛。其實你打得並不算走題,一大半的分肯定能達到。”

彩虹笑了,“真的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天才?”

“不敢亂誇你是天才,”他眉色微舒,“至少是很有實力的。”

“要是你改卷子就好了。遇到那個崔大仙,天知道是什麼結果。”

“卷子肯定是崔老師改。”他靦腆的笑了笑,“不過試題是我出的。”

“嗚嗚嗚……你整我!不帶你那麼整人的!”彩虹撲過去,作勢要掐。

彩虹在季篁的屋子裡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這幾個月的緊張複習,回家還要面對明珠的冷臉以及全棟姑嫂打探的目光,她的金牌擋箭人也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出國搞專案去了。

然而當懶懶的陽光從窗外射來,微風吹過陽臺吹落桌上的海棠,彩虹想起了《陋室銘》中的句子,“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此屋雖小,寄託一生足矣。隨手拿本雜誌,她愜意地坐在藤椅上,看季篁在廚房裡忙碌,鍋裡的油被菜激的噼啪亂想。翻了兩頁,跑到廚房,從背後抱住他。

“幹什麼?”他將幾粒蔥灑在滾滾魚湯裡,伸出一隻手,緊緊握著他。

“我來幫你吧。”她說。

“不是已經幫我切老黃瓜嗎?”

她將臉埋在他的背上,手在他的掌心用力的捏了三下,“I love you”

幾碟尋常小菜,被季篁一番妙手變成了極品的開胃餐。彩虹吃得津津有味,還破例喝了一大瓶啤酒,暮色來臨之前告辭回家,知道媽媽在家裡也一定做了一桌子菜等著她。

由於明珠的堅決態度,為了減少衝突,彩虹每晚九點之前一定回家。倘若不回那是自找麻煩,因為明珠會把女兒的手機打到爆,到了家要看臉色不說還被逼著交代去向。無論怎麼怎麼解釋最終都會懷疑到季篁的頭上,然後就是一頓數落外加含沙射影借題發揮。

彩虹無奈地對季篁說:“我研究的是女權主義,女權主義在我身上真是個笑話。”

她於是不大提家裡對他的看法,一來季篁是個明白人,二來季篁的世界是乾淨的,父母的那套世俗理論只會玷汙他。

慢慢來,有的是時間,一切矛盾都會解決,因為沒有誰是壞人。彩虹總對自己這麼說。

她沒料到和季篁會結束的那麼快。

考試結束後兩週,從不缺課的季篁忽然請了三週的假。

他的母親病重。

一去五天沒電話,彩虹度日如年。直到週末,她才聽見季篁說他母親腎病嚴重,胃和肺部都出現了感染,正在透析治療。

其實和同齡的工薪階層比,季篁的收入並不低。就算一個月要交一千多塊的房租,他單身無孩,節餘下來的錢也足夠過生活。之所以打工是因為他母親身體不好又沒有醫保。此外兩個弟弟都在中碧讀重點高中,生活費、學費和食宿費全靠他一個人提供。

“錢夠用嗎?”彩虹問。

“我攢了一些錢,暫時不要緊。”照顧病人很辛苦,他的嗓音明顯沙啞。

“要不把伯母接到這裡來治吧?這裡的醫院大、專家多、條件好。”彩虹建議,“而且我的空閒時間比你多,可以幫你照顧她啊。”

“多謝。我勸過她了,”季篁說,“她嫌住院費太貴,堅決不肯來。”

“那會不會把病給耽誤了呀?”

“我正在想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