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禍將至,上山撲向炊煙升起之處,到了茅草坡頂一看,心中一懍。
那有什麼村舍?見鬼!那兒有三名以青巾蒙面,背系單刀的青衣大漢,正用樹枝將溼草往王堆火上加,輕煙裊裊上升。三個人只露出一雙鷹目,正用陰森森的目光迎接著他。
“我上當了!”他心中暗叫。
真的上當了,要退也來不及啦。四面八方深可及腰的茅草中,紛紛出現了人影,慢慢地站起來,像在土中升起了不少幽靈,全是身穿青色勁裝、背系刀劍的雄偉大漢。看數量約在三十餘人左右,青包頭,青面巾,青衣褲,腳是薄底快靴。
左方高峰下密林之中,突然飛起一聲長笑,聲震耳膜。笑完,林緣人影閃動,出現同樣打扮的二十名青色人影,雁翅排開,向這兒大踏步走來。
君坷還以為是黑龍幫的人,但卻不是黑衣,他在二十人中,看出其中有四名女人,她們的身材矮,腰細胸隆,一看便知,尤其是腳下的弓鞋特別搶眼。
他知道,這次脫身不易,是拼老命的時候了,他必須面對現實,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扔掉包裹,將劍迅疾加上繫帶背上,反手拔劍。徐徐撤出,俊目中神光電射,從容仗劍屹立。玉面上,神色一正,莊嚴肅穆,每一顆細胞,每一條肌肉,都似乎凍結了,六合如一,像一座石翁仲。劍尖,劍氣徐發,微微震顫,似有隱隱龍吟發出。
他第一次面對大批的高手圍攻,心中雖有些少怯念,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該如何突出重圍。
二十名地位高的高手,在正南方向排開,成半弧形圍住了,相距五丈餘,四周鴉雀無聲。
他必須先發話,免得示人以怯,轉身對正中間身材修長的青衣人,一字一吐地說:“諸位,請示來意。”
身材修長的人沒理他,向身側一個稍矮壯的人說:“瞧!這傢伙膽氣可嘉,值得驕傲。”
身材矮壯的青衣人冷哼一聲說:“哼!他明知必死,所以故示英雄,其實心中早怯,這種膽氣是逼出來的,不足為訓。”
“不然。在咱們現身之前,他是可以向一方突圍的。”
“不然。三十六名高手舉動如一,擊一方四面皆應,不可能突圍。”
身材修長的人淡淡一笑,若無其事地說:“他既然要問,咱們說清了也好。”
右側一個女的突然壓抑著嗓子說:“爹,千萬要活的。”
“為父將盡力而為,但恐怕不可能,孩子。”
“不!要活的。”
修長青衣人哼了一聲,不悅地說:“為父身為當家,絕不能置兄弟們於不顧,要活的定然煞費周章,誤了弟兄們的性命,為父不能答應,不必多問。”
女兒突然向另三名同伴揮手說:“女兒告退。”說完,向後退走。
“你到那兒去?”修長青衣人沉聲問。
“回家找媽去。”
修長青衣人無可奈何地嘆口氣,不加阻止。
君珂心中怒火漸生,心說:“這些傢伙似乎認為我死定了似的,哼!我就不信邪,咱們可以較量輕功。看誰能攔得住我的救命三劍?”
他動了較量輕功之念,大有轉機,假使他存心拼死,真可能濺血荒山。在五六十人合圍之下要脫身太難了。
他開始徐徐後退,功行全身,隨時準備行雷霆一擊,先突出重圍再說。
但來不及了,修長青衣人發話了:“不必興起逃生之念,年輕人,站住!”
君珂哈哈一笑,輕鬆地說:“你們這些人是什麼東西?哈哈!真多。據我看來,全是一群無恥螻蟻而已。平時,你們定然在江湖吹牛稱英雄,不然怎會動五六十個人,想圍攻我這無名小卒?哈哈!你們不慚愧?如果我是你們。自己抹脖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