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幅畫,你想不出為何會落在本宮手裡吧?”皇后微微冷笑道:“因為太子殿下現在的地位極其重要,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東嶽舉國的局勢,本宮必須對太子嚴加保護,他所到之處,所見之人,本宮也會查個明白。”
她將那幾幅畫反手一扣,“這些畫,就算是你的罪證,先留在本宮這裡,至於如何處置你,本宮會再想想。”
華如意垂頭喪氣的離開皇后那裡,坐在宮門外的臺階託著腮出神。皇后娘娘的疾言厲色,顯然就是要嚴懲她了。如何嚴懲呢?趕她出宮嗎?還是遷怒降罪於華府?
那天她和皇甫瑄說春宮圖丟了的事,但他好像因別的事心事重重,聽完了也沒特別的表示,只是簡單安撫她幾句。然後這幾日他又忙於各種大小事情,早出晚歸,極少到藏書樓來看她。
於是她洩氣地想,這就是帝王恩寵吧?熱勁還沒過去,自己就也要被打入冷宮了?
但不久,她聽到一個驚人的訊息,說是三皇子皇甫貞涉嫌謀逆,已被問罪。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皇子看上去那麼大方爽朗的人,怎麼會涉嫌謀逆?但是她又不好向皇甫瑄求證,因為這件事無論是真是假,都必然會是他心中的痛,她又怎能在這個時候在他傷口上撒鹽?
罷了,也不必等著和太子殿下道別,她還是早早收拾好東西,等著搬入天牢的那一天吧。
她心灰意冷地往藏書樓走,路上竟碰到了惠貴妃。
惠貴妃自從被關入騎鶴殿後,就沒有離開過那裡一步。今天竟然衣著華麗,堂而皇之的走在皇宮之內,自然引起不少人留意。
華如意和她迎面遇上,一邊行禮問安一邊關切問道:“娘娘,您……一切安好?”
惠貴妃的臉上卻沒有過分的狂喜,大概這一劫讓她對眼前的一切都還惶惶不安。
“如意?”她看著華如意,依然一臉恍神,“是啊,我一切安好,已經可以回拜月宮了。聽說是三殿下給我求的情……三殿下呢?你見到他了嗎?”
“三殿下……”華如意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件事真的很詭異,三皇子皇甫貞為惠貴妃求得了自由之身,他自己卻身陷囹圄。三皇子為何在自己危難之時,還不忘搭救惠貴妃呢?
她望著惠貴妃,忽然發現一件事——惠貴妃的樣貌與她之前所畫的魏妃竟有幾分相似?
難怪惠貴妃在後宮會一枝獨秀地受到專寵,想來是皇帝對魏妃依然不能忘情吧!
三皇子那天去看望惠貴妃,大概也從對方身上看到自己母妃的影子了吧,所以,他才會在人生走至最谷底的一刻,為這個神似自己母妃的可憐女人力爭一個清白?
她唏噓感慨著,滿腹惆悵的走到藏書樓,卻發現華蘭芝竟然站在那裡等她。
這幾日,她也在為蘭芝擔心。她知道蘭芝對皇甫貞情根深種。她之所以敢將象徵族長權力的傳家方印交到自己手裡,應該也是為了當她日後出嫁時華家仍有人可支撐大局。
如今三皇子如大山傾頹,蘭芝……該怎麼辦才好?
華蘭芝迎上前來,一把握住她的手,雙目都是盈盈的水光,“如意,我是特別來向你辭行的。”
“辭行?”華如意以為自己聽錯,她一個大家小姐,平日只在華府和皇宮走動,此刻一句“辭行”乍然出口,真讓人摸不著頭腦。“你要去哪裡?”
華蘭芝用手背擦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努力笑道:“你不知道嗎?三皇子自請流放至豫州,我要跟他一起去。”
華如意聞言被她那股矢志不移的氣勢震懾住。她想不到平日看上去纖纖弱質的千金小姐,竟然會在皇甫貞危難之時不離不棄,以終身幸福相許。
所以她也沒說出任何勸慰的話,若易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