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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再也不需隱瞞,仔細想想我們的哪一時刻不都是站在自我欺騙的精神世界裡?

我感到無比絕望,而又無所能做,逃避啊逃避!直到現實逼得我們沒有絲餘退路為止。

勇氣,我需要勇氣。

可是那裡來的勇氣,我若是有真正的勇氣可以至此地步?在迷茫空虛中的人們無不失去動力,無不沒有前行的方向,算甘願的僅是面對眼前的幾本事實……

我曾經說過自己太沉溺於一個人自憐自愛的精神世界,忘了我們的生活還是有歷史使命的,可是歷史的重責會全壓在我的身上嗎?我不認為,所以我只能是自私的,可誰有不是呢?

誰沒有說過假話?誰沒有說過大話?誰沒有嫉妒他人?誰沒有傷害他人?誰從來不好女色?誰敢拍著胸膛或對著蒼天說:我從來不做虧心事?

想到此我的心平靜了多。

甄加業住在我的下鋪,但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事實上我毫不在意,但見他整日嘻嘻哈哈,沒有一點憂慮,我一向好奇他怎麼會有這種執著的快樂?

一雙明朗而又單純的眼中伴有些許瘋狂與奇異,我相信他這雙眼睛是有洞察世界的能力的,正如他時常飛快的旋轉。

似如平常的一日,我滿足的在飯後走在降臨暮色的校園小徑上,時間對我而言一向是表似充足的,為什麼這樣說?閒暇時我不知道幹什麼,流逝了,又會無比內疚。

教室了已來的學生無幾,甄加業正在臺上忙碌,他專注的表情一反常態,不對我們解釋,什麼也不說。投影屏緩緩降下,發出吱吱呀呀的不愉快,甄加業從包中掏出一沓A4規格的紙,人手一份。

他靠近我時我上下打量,想得知他迷惑人的外表下究竟隱藏著什麼。鐵青的臉,嚴峻的神情。

“甄加業”我小聲喊他,他仍專注自己的眼前,不在意我。

紙,發在我的桌子上,口裡念念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時間領進上課,教室了人漸全,騰聲喧鬧。更多的人對甄加業的所為不能理解,質問“你要幹什麼?”“什麼意思?”。眾人的口氣毫不客氣,只因為他平時是孤獨的人。

沉默,儼如人格的突變。

“瞎搞什麼,放著那麼多作業不寫”。甄加業顯然也聽到了,他瞪大眼睛,歪著嘴,如觀察一類樣掃視眼前眾人。

“他要給我們做一次演講……”我為甄加業掩護,嘟嘟囔囔的聲音還有,甄加業的表情仍如鐵一般,彷彿是來自地獄一般。此時,只有我對他滿懷信心,確信這將是一次精彩的講演。

座位滿了,他坐在教室的位置,背靠黑板眺著眼思索。

“行了,開始吧”

“等等”他開口說。

“切”幾個女生為他不尊重的口吻而不屑。

“看材料”他突然大聲說,讓我們閱讀先前發下的那張A4紙,是從雜誌上印下的一篇文章《憤怒的青年》,內容已被他鉤鉤劃劃,標註許多記號。

“毛主席說: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你們青年人一定要關心國家大事”

我大體懂得了他的意思了,這將是一次有意義的嘗試,現今世界就是因為缺少憤怒而容忍罪惡的繼續存在,頹廢的時代應當有所舉動了。

上課鈴響,最後一個同學踩著鈴回到座位。甄加業站起身,我看他既沒有準備演講稿,也沒有隻言片語的紙片,甚至連正式的開場白都沒有,他詭邪的眼神掃著教室的每一個角落,威嚴之感隨即造成。

氣氛冰冷了,他牢牢掌握了場面的主動權,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打斷他,都被他恐怖的眼神震懾,等待接下來的場景。

他將一張照片放在投影一下,螢幕上是一排排楊樹——模糊不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