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過手一招,歐陽統暗運功力,準備猝然施襲的準備,也因封架敵人這一指,盡棄前功。
那黑衣婦人點出一指後,突然說道:“當今的世上,我還只道只有一個滾龍王生具殘忍的性格,想不到舉世滔滔,盡都是這一等人。好吧……你們自己去殘殺吧!”放下了上官琦的右腕,緩緩轉身行去。
那四個正和費公亮、鐵木大師等動手相搏之人,眼看那黑衣婦人停下了手,立時各自一收長劍,齊齊向後退去。
重重木板掩遮的馬車中,傳出來唐璇的聲音,道:“夫人止步。”那黑衣婦人微微一怔之下,但卻依言停下了腳步。
只聽唐璇高聲說道:“我等被圍於此,立足全命之地,方圓不過數丈。滾龍王令出如山,大軍潮湧而上,除非我等甘心束手就戮,非得殺人不可。”
那黑衣婦人慢慢地回過臉來說道:“這話倒也不錯。唉!可是這四周屍體如山,不下二百具,而且大部身體紫腫,不似兵刃所傷!”
唐璇道:“那是淬毒的銀針。”
忽聽一個女子聲音高聲叫道:“母后!”一個白衣少女,疾快地奔了出來。
上官琦目光一轉,見奔出之人正是奄奄一息的連雪嬌。
想不到那青衣人當真有著手回春之能,不大工夫,竟能使她重傷痊癒。
那黑衣婦人頭未轉動,但憑聽覺辨識,似是已聽出了連雪嬌的聲音,道:“你可是雪嬌麼?”
連雪嬌己奔近到那黑衣婦人身前,說道:“正是兒臣,母后萬安。”盈盈拜了下去。
那黑衣婦人緩緩伸出手來,扶起了連雪嬌,道:“聽說你已經背叛了你的義父,可有此事麼?”
連雪嬌道:“義父在兒臣身上下了附骨毒針。”
黑衣婦人忽然長長嘆息一聲,道:“看橫屍遍野,血流成渠,真叫我難明白武林中的是非恩怨,何正何邪?”
鐵木大師合掌說道:“阿彌陀佛。頑惡難度,老衲等也只有以殺止殺了。”
黑衣女人異常柔和地低聲對連雪嬌道:“孩子,你可以跟我回家麼?”
連雪嬌猶豫了一陣,道:“兒臣不願再回去了。”
黑衣女人放開了連雪嬌,道:“人各有志,我也不再勉強你了……”
她黯然嘆息一聲,道:“看這遍地死屍,我也不願再勸止你義父了。唉!他為人誠然不好,雙手血腥,造成無數的殺孽,但這些人能一口氣殺了這樣多的人,也都不是好人了。”
連雪嬌道:“這班人都是當今江湖上名重一時的大俠,個個正人君子,殺了這樣多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目光一掃那手執盾牌、包圍在四周的黑衣人,道:“母后請看,你只要一離此地,那些手執盾牌的黑衣人立時將分四面八方地衝了上來。這些人為了自保,自然是非要出手不可了。”
黑衣女人沉吟了良久,道:“這話也是不錯。”
連雪嬌道:“當今之世,只有你一人可以勸阻義父的胡作非為,也只有母后之言,他才不敢不聽。如若母后能夠勸請義父撤下人手,這一場殺劫當可兔去了。”
正說話之中,忽聽蹄聲得得,幾騎健馬直衝而來。當先一人,面色冷漠得毫無表情,正是滾龍王。在他身後,緊隨著一個黑髯垂胸,年約五旬的黑衣大漢。
連雪嬌一見滾龍王,心裡不自覺地就泛起一股寒氣,低聲對那黑衣女人道:“母后萬安,兒臣要告退了。”急步向後退去。
滾龍王兩道冷峻的目光,怔怔地盯注在連雪嬌的身上,那毫無表情的肌肉,也緩緩抽動了兩下,高聲說道:“唐璇,你看看什麼人來了?”
只聽唐璇高聲說道:“三師叔別來無恙?小侄唐璇這廂有禮了。”那黑衣人冷冷說道:“你怎麼不現身出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