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輪廓有幾分林詩音的影子,但衣著打扮,卻又與孫小紅頗有幾分相似。
他凝視著那未完工的人偶,輕輕嘆息了一聲。
他的心已亂了。
想起林詩音黯然的眼波和孫小紅幽怨的目光,他的心就在發痛。
此時,遠處有一道身影飛掠而來。
阿飛的面上仍凝有一道尚未消退的紅暈,這短短的幾里路,竟赫然令他微微喘息了起來。
李尋歡微微皺了下眉,迎上前去,扶上他的肩,輸了一股真氣過去,道:“施展輕功的時候,要屏息凝神,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你究竟是怎麼了?”
阿飛心中一陣尷尬,沉默片刻,才緩緩道:“我和夕瑤準備去尋‘迴天丹’的藥引。”
李尋歡長吸了一口氣,道:“我隨你們一起去罷。”
阿飛沉吟著,緩緩道:“你難道不需要呆在興雲莊旁了麼?”
李尋歡淡淡道:“她之所以遭遇危險,是因為我在她身邊,只要我離開這裡,便不會有任何人對她不利了。”
他苦笑了一聲,道:“這個道理如此簡單,可我偏偏到現在才明白。”
阿飛輕輕握了握他的肩,沒有說話。
感受著他削瘦的骨骼,他不禁暗暗嘆息了一聲。
在這單薄的身體裡,隱藏的卻是如此偉大的靈魂!
他永遠都是為別人著想,很少想到自己……可往往僅剩的幸福也因此離他而去。
兩人回到客棧的時候,李夕瑤卻已經不在了。
房間收拾得很整齊,房錢和飯錢也都已經結清,她甚至還不忘賞了小二兩錢銀子。
阿飛失色道:“她怎會離開?莫非……”
他嘴唇掀動,但卻並沒有將心中的擔憂宣之於口。
莫非她竟是生了他的氣,所以才不告而別的?
李尋歡打量著房間,忽然道:“你剛才說……夕瑤方才病又發作了?”
阿飛怔了怔,道:“是……不過服下了迴天丹,她已經沒事了。”
李尋歡輕嘆道:“阿飛,你實在不該離開。”
他緩緩道:“夕瑤發病後的數個時辰,無法使出武功……她,應該是被人帶走了。”
阿飛悚然變色,急聲道:“可是房裡沒有絲毫異狀,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李尋歡苦笑道:“或許太正常就是異常之處……我太瞭解她了。她定然是自知無法抵抗,所以才隨那人走的。”
他嘆了口氣,道:“那人定然十分厲害,所以夕瑤沒有機會在房中留下絲毫線索,但是……”
他走到那小二身邊,溫然道:“小兄弟,能否將舍妹給你的銀兩借我一觀?”
那小二諾諾連聲,將那一塊碎銀取出,放在李尋歡的掌心。
李尋歡將那塊碎銀仔細打量了一番,忽然面色一變,苦笑道:“果然。”
那塊碎銀之上,赫然刻著一個米粒大小的“荊”字!
阿飛一看之下,便大驚失色!
他失聲道:“莫非帶走她的人,竟然是荊無命!”
他想起了荊無命對李夕瑤說的話,以及荊無命目中的隱隱怒色……
他不由手中一鬆,那粒碎銀“叮”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李夕瑤果然是被荊無命帶走的。
但她卻並未如同阿飛所想的那樣受了許多苦,相反她現在還十分地愜意。
荊無命望著自己懷中悠然閉目養神的女子,一腔怒火幾乎將要破胸而出。
李夕瑤彷彿感受到了他的怒氣,悠悠睜開了眼,微微一笑,道:“你似乎很生氣,很不甘心?”
荊無命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