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沒意識到他和李煦綁的太深了,有事兒哪怕和他沒關係,但是一旦和李煦扯上關係,官場就預設和曹寅也有關係。兩人出身一樣,官職一樣,又是姻親,同進同出,就被外人視作一體。
李煦在京城鑽營,很多人就預設是曹李二人鑽營。為什麼李煦能在京城大放異彩,什麼宴席都能擠進去,就是因為曹寅很受康熙信任。
太子為了訓斥李煦首鼠兩端幾次派人去江南拿捏他,也是因為曹寅在康熙心裡的位置很不一般,要不然普通的包衣奴才太子都不會多看一眼。
這訊息被三阿哥知道了,三阿哥就更是覺得太子小氣吧啦的,明明有江南孝敬的銀子卻不借還扯了那麼多借口。當然老四也不是好東西,別看話說的很有條理,事後一回想這也是推脫之詞。然而有些事就是羨慕也沒法去做,因為朝臣不是太子的人就是大阿哥的人,他想學太子派人去敲打家奴再勒索銀子都不行,沒人認他當主子。
還是要在兄弟姐妹身上下功夫,他就想借海棠的銀子。
此時的京城秋高氣爽,回京的第三天下午,趁著弟弟們放學,海棠請示了太后和康熙後在朗惠園宴請哥哥嫂子和姐妹弟弟。這是海棠第二次來園子裡,發現這園子有個缺點:沒地方宴客。
四阿哥也發現了,瞬間覺得當初考慮的少了。但是空曠的地方也有,海棠無所謂,讓人在園子的最中心的一片大樹下襬了戲臺子,臺下用屏風隔開,一面是女人們坐的地方,一面是男人們坐的地方。
女人們擺了兩桌,一桌是福晉們,一桌是格格們。男人那邊把幾張桌子並在一起,太子坐上位,兩邊分別是大阿哥和三阿哥,按照排序依次排下去。
這片大樹都是桐樹,從南苑拉回來的,樹冠很大,長的也很高,每棵樹佔了好大一片地方,光是樹幹都要六七個人手拉手才能合抱。十幾棵樹猶如十幾根柱子,樹冠猶如亭子蓋,把這片地方全部籠罩,樹下收拾的乾乾淨淨,鋪著磚塊青石條,秋高氣爽的時節漫步在其中十分舒服。
海棠和嫂子姐妹們坐著聊天,主要是聊這些樹都是怎麼運進來的,大家都沒看到運送的過程,都是在胡亂猜。那邊是扎拉豐阿陪著皇子們喝酒,他的位置在十阿哥和十一阿哥之間,是海棠在兄弟們中的站位,在皇子們看來,扎拉豐阿才是外人,沒把他當成主人,對他頗為客氣。
三阿哥喝了幾杯,找到機會讓人悄悄的請海棠出來,海棠不知道三哥打的什麼主意,就悄悄的和他遠離人群站在一棵大樹後說話。
三阿哥說:“妹妹,哥哥找你借錢。”
海棠的話說的很大氣:“咱們兄妹什麼借不借的,哥哥缺多少?只管說。”
三阿哥伸出兩個指頭。
海棠點頭:“好說,回頭我讓人送兩千兩給哥哥使喚。”
三阿哥搖搖頭:“少了。”
“兩萬?嗯,也行,明日給你送去。”
“二十萬。”
海棠睜大眼,“拉姆多
……嘴瓢了,這數兒嚇著我了,那麼多!”海棠驚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嗯,對你來說不多,哥哥知道你王府有這麼多錢。”
海棠把他的兩根手指摁下去:“三哥,王府裡面萬是能拿出來,你說的大錢也有,不在我手裡,我要是動用了汗阿瑪會立即問我用途的。”
“什麼意思?”
“我的錢在汗阿瑪的內帑裡面放著啊!你想想,我的王府能放那麼多錢嗎?藩王,錢多,加上我還領兵,往後的詞兒你再想想,正所謂三人成虎,我敢留這麼多錢在自己手裡嗎?”
三阿哥倒吸一口冷氣,因為後面的詞幾乎就是“造反”。
“那……你只有萬?”
“嗯,就是過年給大家發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