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陽先去找扎拉豐阿,進門也沒說話,就看著扎拉豐阿。
扎拉豐阿能怎麼說,他沒法說自己就是在海棠跟前拿喬,想讓媳婦哄一鬨,結果玩脫了。
他跟弘陽說:“你大晚上跑來有事?沒事早點回去歇著吧,阿瑪等會看完書就回去了。”
弘陽心說你先把你的被子藏一下再說這話,我要是沒看見你的被子我都信了。
他也沒多說,說了句:“您早點歇著。”就離開了。打算去勸勸額娘讓阿瑪回去,如今這天氣雖然沒有刮北風下大雪,但也確實是冷了,書房裡面連炕都沒有燒,這一會兒讓他過去睡一覺,明天一準得病。這完全沒誇張也不是為了嚇唬額娘,他阿瑪確實身體不好。
就在他心裡面打著腹稿剛離開書房,就看到有太監和侍女提著燈籠蜿蜒來到跟前,看到他這裡,領頭的太監請安解釋說:“公主讓我們來請公爺早點回去歇著。”
弘陽問:“公主這會在哪兒?”
這太監說:“公主陪著主子說話呢。”
弘陽點點頭離開了,天黑,他不放心站在暗處看著扎拉豐阿又被請回去了,這次沒被額娘趕出來,心裡鬆口氣,看著妹妹從父母的院子裡出來才從黑暗裡現身。
瑩瑩憋著笑說:“您不用擔心,沒事兒,沒吵架,額娘說他們鬧著玩兒呢。”
弘陽也只能相信是鬧著玩兒呢。
屋子的海棠在閨女走後一面往臉上抹面脂一面說:“硬氣了哈,你怎麼又回來了?這招跟誰學的?還生氣嗎?”
扎拉豐阿倒在床上厚著臉皮問:“格格問了這麼多,讓奴才回答哪一句?”
“就先說你為什麼又回來了?”
“格格您在這裡,奴才不回這裡去哪兒啊?您剛才都不挽留一下。”他還以為會挽留自己,所以才硬氣地抱著枕頭出去了。
海棠笑著說:“你都生氣了還挽留什麼?豈不是越留越生氣?與其這樣,不如讓你去外邊好好地冷靜冷靜,說不定明天氣都消了。你這招跟誰學的?哪個狗頭軍師給你支的招?”學會以退為進了!
扎拉豐阿笑著說:“你不拷問奴才就不說,要不您先拷問一番?”
“瞧你那臭德行!油嘴滑舌!年輕的時候嘴上調皮幾句還能說這是說話俏皮為人風趣。現在一把年紀,都做祖父的人了,這麼油滑的性子可不招人喜歡。”海棠起來坐到了床邊,一邊揉著手上的面脂一邊說:“我知道你不滿對閨女的安排,閨女來這世上一趟,你我養她了十幾年,她想幹的事兒你我怎麼能狠下心去攔著。要真是攔著,就跟鳥折了翅膀一樣,她往後餘生悶悶不樂,你我又怎麼能開心呢?”
“道理是這個道理,還是要成親的,將來她總要有個兒女侍奉。就比如咱們,格格回來京城,不至於家裡沒一絲人煙,有奴才和孩子們侍奉在身邊,也有孫輩承歡膝下,這不好嗎?年輕的時候倒也罷了,老了更難熬清冷,就怕她到那時候覺得人多熱鬧才是好日子,到時候眼巴巴地
看著人家兒女雙全,她豈不是心裡也難受。”
“你說得有道理,看她啊,她有喜歡的人就成婚,不喜歡難道就沒人侍奉了?”
扎拉豐阿坐起來說:“咱們早點安排了……”
海棠總覺得手上油乎乎的,就在他臉上揉了幾下,再搓手果然乾爽很多。海棠說:“你對大權在握的美妙是一無所知,她只要有權有勢有錢,別說一把年紀,就是快入土了,照樣有人趨之若鶩。今兒我把你趕出去,過幾天傳揚開來,我路上就會偶遇很多小白臉,你信不信?”
扎拉豐阿在臉上揉了幾下,說道:“奴才信,奴才怎麼不知道大權在握的美妙?奴才自小就在宮裡混,小時候奴才跟著六爺,再大一定在皇上跟前當差,這裡面的人情冷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