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藍看著安子遷道:“如今遼東和南疆已拖住朝庭許多兵馬,原本父王已掌握天下半數的兵馬,定國公的手裡又有數十萬,可以說已經佔盡了優勢,要起事成功的機率應該很大。”
“是很大。”安子遷緩緩的道:“可是細細一想還是不太合適,必竟像這樣的事情終是需要名正言順,否則只怕就算是事成了,也會有巨大壓力,皇位也難以長久。”
楚晶藍回想以前上學時學過的中國歷史,那些篡位成功的皇帝可以說個個都打著合適招牌,朱棣打的是清君側,開國皇帝們大多都是以皇帝的統治殘暴為由頭,如今的皇帝雖然殘暴,政事上卻又還算勤勉,稅收也不算太重,這樣將他推翻怕是會讓許多保皇派心底不服。
安子遷見她眸光深沉,便又道:“做為一個皇帝,自是有他自己的保全之法,在我們看來,如今父王起事是穩操勝券,可是在父王帝在西京外還有十萬大軍護城,那十萬大軍若是攻過來也不過是一個時辰的事情,而禁軍和王府的私衛不會超過五萬人,這五萬人裡還有一些是有異心的,他若是沒有合適的理由不能將他的人馬調進西京。皇帝如今對他也了防範的厲害,稍有風吹草動,必定會做相應的措失,到時候只會是一場混戰,受到傷害的還是老百姓。”
楚晶藍輕輕的道:“那你覺得父王會如何做?”
“我見父王最近的安排和調動,怕是也在想這個問題,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他應該會在近期生出一些事情來,讓皇帝坐實暴君之名。”安子遷緩緩的道:“但是具體細節我卻還沒有想到,但是依父王的性子不做還好,一做必是雷霆之勢,讓皇帝措手不及。”
楚晶藍的眸光轉深的道:“那你今日和他達成共識了嗎?”
“我和他之間不算達成共識,只能說是都在猜測對方的心思。”安子遷低低的道:“我上次用了分身法轉移了父王的注意力,原本以為已徹底瞞過了他,可是看今日的情景,卻是根本就沒有瞞過他,他上次和我們說的話不過是試探罷了。”
楚晶藍微愣了一下,安子遷輕嘆道:“我上次為了對付安承澤,曾向皇帝透過一個訊息,說有一日有人偷偷的來了王府,父王撇開眾人用心對待,我跑去偷聽只聽到謀反和調動人馬等字,皇帝信了,所以才沒有到洛王府來拿我,過了幾日安承澤的屍體也被運了回來,才平熄了那件事。我原本只是胡說而已,卻沒有料到真有人來王府找過父王,險些壞了父王的事情,我料想因為這件事情父王也對我存了幾分成見,再加之今日我的偷溜出門,他只怕是以為我又去給皇帝報信了。”
這件事情安子遷並未對楚晶藍說起過,此時聽他這樣一說,心裡暗暗生驚,她低低的道:“這事原也不怪你,只不過是陰差陽錯罷了,我日後尋個機會好好對父親解釋清楚便是。”
安子遷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在如今這樣的關頭,只怕是越是解釋越是容易讓洛王生疑。
楚晶藍微微一想也想透了這一層,心裡的擔憂也便更深了一層。
安子遷看到她眉頭深鎖的樣子,只覺得以前做的那些準備怕是不夠了,離開西京的方案得做調整了,只是如今她已經七個多月的身孕,實在是經不起折騰。
他猛想想到了烏錚,眸子裡便有了一分淡淡的喜悅,也許這件事情還得著落在那個不走尋常路的烏大王身上。
接下來的幾日王府裡一片風平浪靜,安子遷也一直安安份份的呆在了王府裡,陪楚晶藍賞花賞魚,許曉玉到碧濤軒來的卻比往日裡勤快多了,懷素眼裡的擔心卻是一日重過一日。
有時候許曉玉從碧濤軒出來的時候懷素在門外守著,卻並不說話,看著許曉玉的眼神卻已有些複雜,如此過了約莫十日之後,許曉玉又從碧濤軒出來了,懷素終是忍不住將她拉回了房間。
許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