葆。
一陽這個孩子眨眼就二十及冠了,其他幾個孩子也逐漸長大,哥哥們孩子越來越多,皇室越發熱鬧,然而有時候她會覺得這些熱鬧與她無關,寂寥浮現心頭。
從拜了師尊之後,她就走上了另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而代價是要看著父母老去,看著哥哥老去,甚至還要看著侄子們老去,而她卻無能為力。
世間最孤寂莫過如此,最疼她的人、她最親的人,一一離她而去。
身為帝皇,姜元羲的一言一行都受人關注,幾天不露笑容,長安宮的宮人都慌得不行,就是已經嫁為人婦,生兒育女,依然跟在姜元羲身邊伺候的阿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然而還不等鄭幼娘她們開解姜元羲,姜元羲就叫了邵兕虎和常明義,帶著一隊二十人虎賁軍從長安城離開了。
離開之前明旨讓三省暫時處理朝政,遇事不決再找她。
走得讓人根本無法反應過來,姜伯庸等人想追都追不上,也不知道她此行要去什麼地方。
姜元羲一行人喬裝打扮成普通行商的人家,一路上走走停停,在郡城中看民生,在鄉野間看青黃交錯的稻穀,姜元羲興致上來,還會在田間小道上假裝不識農事的小郎君,問老農各種田裡的事,還會問他們的收成和他們任上的父母官。
跟在她身邊的虎賁軍統領暗中為地方上的官員抹了一把汗,女帝暗訪民間,只希望沒有人觸黴頭,不然興許得掉很多人頭。
老農脾氣很好,無論姜元羲問的什麼問題,只要是他知道的,他都會回答,甚至見姜元羲笑容純善,膽子也大了很多,還打趣她:“小郎君,你連這麼簡單的農事都不懂可不行,現在啊,不會農事的人都當不了官,老農瞧著你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要多些來田間走走,日後考取科舉的時候才不至於慌亂。”
姜元羲哈哈大笑,還好脾氣的應和,“老叔說得對,看來我日後一定要多出門,不然還真的不懂這些呢,不過老叔你怎麼知道科舉要考農事的?”
老農裂開嘴笑,“我們這兒啊,從春耕開始,一整年都有很多郎君跟你一樣來找我們問這些農事的,都說是要為了科舉準備呢。”
姜元羲笑容更甚,“那些郎君態度好嗎?”
老農擺擺手,“若是請教人還鼻孔朝天,老叔也不稀罕回答他。”
姜元羲微微挑挑眉,“那些高門大戶的郎君這麼好說話?”
老農臉上的笑容帶上了感激,“還多虧了我們的郡守大人呢,要是哪家郎君在田間縱馬或者打罵我們這些老農,只要我們跟郡守大人說,那些人都得挨板子,然後就沒有人敢這樣了。”
姜元羲含笑道:“這地兒不是挺多世家豪門的嗎,郡守大人連這些世家的臉面都不給,還敢打他們子弟的板子?”
老農嘻嘻笑,“郡守大人是個好官咧,那些世家才不敢跟郡守大人作對,郡守大人可是有權直達天聽的,萬一郡守大人把這些世家使壞的事告訴陛下了,那還不得倒黴?所以那些世家都約束子弟呢。”
然後老農又感慨道:“以前都沒有這種好日子過呢,自從陛下登基,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的日子是一天好過一天了,家家戶戶都盼著陛下長生不老,萬壽無疆,永遠做我們的陛下才好。”
虎賁軍統領心中嘖嘖稱歎,要不是知道陛下心血來潮來這兒,剛好這老農又一直在這兒,他還以為陛下的行蹤洩露了,然後安排了人專門做這一出給陛下看呢,這龍屁拍的。。。。。。統領偷偷看了看姜元羲的側臉,見她臉上笑容更甚,就知道這個老農這龍屁拍得太好了。
“瞧老叔這話說得,陛下要是長生不老萬壽無疆,豈不是成妖怪了?”姜元羲無奈搖頭。
不想先前還笑容滿面的老農頓時沉下臉,非常不滿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