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狗一族的祖先就是某位強大存在的忠僕，他們的基因中本身就帶著如忠犬般的基因，至死都不會輕易離開主人半步。

秦歌還待繼續勸說，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帶著笑意的蒼老聲音。

“呦！好熱鬧，老夫來的不是時候吧？！”

秦歌轉頭，就看見花廳門外站著一個老頭。

老人身形高大，頭髮花白，揹著手一身簡樸麻衣站在那裡，淵渟嶽峙卻又讓人如沐春風。

他眼睛定定的望著秦歌，眼角如溝壑般的皺紋中滿是對少年男女之間情愫的欣賞和羨慕。

這是一名讓人一見便能心生親近，卻又莫名油生敬意的老者。

“酆化真人！”

陸筱一聲驚呼，隨即便跪拜下去，恭敬道：“聖人到此，東方筱有失遠迎，懇請恕罪。”

秦歌眼睛緩緩眯了起來。

酆化真人，這四個字是他來到神界後聽到的最多的一個名字，儘管傲漢國有兩位聖人，但單單隻有這個名字代表了所有國民的主心骨。

夏子義提及天玄宗聖人的時候，大多隻會說一句“那是位很強大的聖人”，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卻總會滔滔不絕的講上很久，似乎那就是他家鄰居老頭一樣。

眼前這個看上去平平淡淡卻又讓人莫名覺得氣勢不凡的老頭，就是那位幫助魔王撐起傲漢國的酆化真人？

尼瑪！聖人耶！活的耶！這種人拜一下不吃虧。

於是，秦歌很難得的主動彎腰施禮。

酆化真人也不假惺惺的客氣什麼，徑自走進花廳，找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看著秦歌笑道：“聞聽你不拘禮法，王宮大殿之上也敢當面非議君王，為何見了老夫卻如此恭敬呢？”

秦歌嘴角一翹，正要開口，後面陸筱就偷偷拉了他的衣袖一把。很明顯，她很擔心心上人口無遮攔胡亂說話。

這樣的小動作當然不可能瞞得過酆化真人。

於是，秦歌就衝他聳聳肩，說：“我這人有個怪癖，總是覺得很多人都仰慕的傢伙一定是個沽名釣譽之徒，但是一個大家都敬重的人，那人就一定有其值得敬重的地方。

老人家剛才也看到了，小小的行為不是源自對您的恐懼，而是發自內心的尊重，所以，我對您恭敬，自然理所應當。”

“哦？”酆化真人來了興致，指指身邊的一個凳子，說：“來，到這裡坐，好好跟老夫說道說道，這‘仰慕’與‘敬重’為何會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差別？”

見秦歌似乎得到了酆化真人的賞識，陸筱興奮極了，轉身就親自去準備茶點，只是走兩步總是會不放心的回頭望一眼，生怕秦歌得意忘形又說錯話。

她也犯了跟凌渡一樣的錯誤，那就是用神界人的思維去考慮秦歌。

在秦歌眼裡，酆化真人也僅僅只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老人而已，雙方對彼此並無所求，對話的地位就應該是平等的，老頭高興了，他頂多也就是覺得自己說話水平還可以而已，根本就沒什麼得意可言。

所以，他坐在酆化真人的身邊一點壓力都沒有。

“世間人心千千萬，所喜所求各不相同，甲之瓊瑤，很可能就是乙之砒霜，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歡和崇拜，所謂‘眾口難調’就是這個道理，因此，如果有一天出現了一個人人都很仰慕的傢伙，我個人的建議就是直接殺掉，基本沒有冤枉好人的可能。”

酆化真人花白的眉毛一挑，又問：“既然‘眾口難調’，那為什麼大家又會都敬重一個人呢？”

“這很簡單啊！因為道德標準就是大家公認的，只要你做到了，自然就能得到大家的敬重。”

酆化真人一呆：“就這麼簡單？”

秦歌聳聳肩：“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