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儘管他聲稱自己並沒有感到不適,醫生還是發現晚餐一事明顯對他造成了影響,使他的心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因此他決定給佩因特先生注射一劑藥液,但不是麻醉劑,而是士的寧。
「我認為這就是整個案子的全貌。除了最為關鍵的核心,也就是那些沒被碰過的咖哩,經過分析發現,裡面含有足以殺死兩個成年男子的鴉片!」
我停下了敘述。
「那麼你的結論呢,黑斯廷斯?」波洛安靜地問。
「很難說。那有可能真的只是一起意外,而同一天晚上有人試圖毒殺他或許只是純粹的偶然。」
「但你並不這麼認為,你更願意相信那是……謀殺!」
「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我的朋友,你我的邏輯思維方式並不一樣。我並沒有試圖在謀殺還是意外這兩個結論中做出選擇,當我們解決了其他問題後,正確的答案自然會浮出水面。而那個亟待解決的其他問題,就是你說的『黃色茉莉花』。順帶一提,你還漏掉了一些細節。」
「你是說在那兩個詞下方、有兩道形成了一個直角的模糊的線?我並不認為那是個重要的線索。」
「對你來說,你的想法從來都是最重要的,黑斯廷斯。不過現在還是暫時放下黃茉莉之謎,轉向咖哩之謎吧。」
「我知道。到底是誰下的毒?為什麼?我們能提出無數個問題。不用說,製作咖哩的一定是阿林,可他為什麼要給自己的主人下毒呢?莫非他是哪個幫派的成員?人們不是總能看到那樣的訊息嗎?搞不好真的有個『黃茉莉幫』。然後還有傑拉爾德·佩因特。」
我突然停了下來。
「是的,」波洛點點頭說,「還有傑拉爾德·佩因特。他是他伯父的繼承人。不過他當天晚上是在外面吃的飯。」
「他可能趁機往做咖哩的材料裡下了毒。」我指出,「然後特意安排自己那天到外面用餐,以免吃到那些咖哩。」
我想我的推斷讓波洛驚訝了。他看我的表情比剛才要嚴肅多了。
「他很晚才回家,」我沉思片刻,說出了自己的假設,「看到伯父的書房裡還亮著燈,便走了進去。緊接著他發現自己的計劃失敗了,一氣之下就把老人推進了火裡。」
「黑斯廷斯,佩因特先生是個健康強壯的五十五歲男性,他絕不會眼看著自己被燒死而不掙扎的。你的猜想太不合理。」
「好吧,波洛,」我大聲說道,「我猜我們快要看清真相了。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吧?」
波洛對我微微一笑,挺起胸膛,用自命不凡的語氣說了起來。
「假設這是謀殺,那麼馬上就會出現一個疑問。為什麼一定要選擇那種方式呢?我只能想到一個理由,讓死者面部嚴重損毀,以此掩蓋他的身份。」
「什麼?」我喊道,「你認為……」
「耐心一點,黑斯廷斯,我正要說我正在審視這一理論。有沒有人和理由讓我們相信,死者並不是佩因特先生呢?死者有可能是別的什麼人嗎?我仔細思考了這兩個問題,最終得出了否定的答案。」
「哦!」我大失所望地說,「然後呢?」
波洛的眼神亮了起來。
「然後我對自己說:『既然有些事情我不太明白,那就應該親自去調查一番。我可不能放任自己只專注於四魔頭。』啊!我們快到了。我的小衣刷,它藏到哪兒去了?找到了。我的好朋友,幫我刷一刷好嗎?然後我也會為你提供同樣的服務。」
「沒錯。」波洛放下刷子,若有所思地說,「我們不能放任自己只專注於一個目標,我險些犯了這個錯誤。我的好朋友,想必你也能看出來,我在這個案子裡險些犯了同樣的錯誤。你說的那兩條線,一條豎線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