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至於你……”
鍾離準抬了抬眉毛,“那我便拼死也得跳過去啊。”
他們是黃昏時到的九臺府城門,城中果然已經戒嚴。城門口排起了長隊,人們都在等著接受城門口的排查。
鍾離準道:“看來,我們也不一定需要跳城牆過去了。去排隊吧,終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對啊對啊。”鍾離冰在手中搖晃著束髮的髮帶,“這樣多好,正好不用跳城牆,你就可以掩蓋你跳不過去的事實啦。”
鍾離準正色道:“可能我還真該好好練練輕功了。”
鍾離冰道:“那你是練草上飛啊,水上漂啊,還是踏雪尋梅啊?”
“咳咳……”鍾離準咳了兩聲,“那你就別管了,咱們先去排隊吧。”
鍾離冰聳了聳肩:“好吧,我拭目以待。不過眼前之事,恐怕是……你可沒辦法用你的匕首加塞兒了。”
這個隊,一排,就排到天都黑了,鍾離準和鍾離冰才終於排到了城門口。門口負責排查的不僅有許多士兵,還有好幾位大夫,非得將每個人都診斷過了,確定沒有染上瘟疫的,才能被允准進城。便是連偶感風寒的,都被拒之門外。而另一邊要出城的人,彷彿沒有那麼順利,能透過排查而出城的人,遠比能夠進城的人,要少得多。
好不容易過了城門處的排查,進了城,鍾離冰回頭看著城門,不解地嘟囔:“不讓進城是怕瘟疫在城內爆發,可不讓出城又有什麼必要呢?”
鍾離準道:“大約是高大人考慮周詳。瘟疫一旦爆發,定有許多人想去疫區接自己的家人回來。他們去疫區,多一重染病的風險,再回來,城中又多了一重風險。百姓慌了,可至少他是冷靜的。”
鍾離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道:“那我們現在應當如何?去見知府大人嗎?可是……我沒拿到證據。”
鍾離準道:“去見知府大人還是操之過急,畢竟咱們一面之詞,並不能力挽狂瀾。中毒不會傳染,如果要製造瘟疫爆發的假象,這個毒,還得繼續下。而這番紅花,只能從城裡買,我們不妨便暗中追查城中各大藥鋪番紅花的去向。”
“嗯。”鍾離冰點了點頭,“也對啊。他們就是再藏,還能瞞得過我麼?”
“正是如此。”
他們先在城中尋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話說得是簡單,不過要以個人的名義查這種東西,自然只能晚上行動。這種事,鍾離冰原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輕車熟路。
現下只有番紅花這一個線索,一切都還沒敲定,所以就只能從最簡單卻也最繁瑣的方式作為開端。鍾離冰說,第一個晚上,到各大藥鋪去查賬本。
鍾離準忍不住問:“就一宿,你都不知道人家賬本放在哪了,你就能把全城藥鋪的賬本都查一遍?”
“你放心吧。”鍾離冰信誓旦旦,“我偷過的賬本,比你看過的書還多呢,那些人藏賬本,不過就那幾個地方。”
鍾離準抬了抬眉毛:“這我還真不信。”
“比……”鍾離冰瞪大了眼睛,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吹大了,遂急忙找補,“比水彰看的書多。”
“這還差不多。”鍾離準點了點頭。
鍾離冰擠了擠眼睛:“沒想到彰弟在你眼中就是這樣啊?”
“你在這兒等著我呢……”鍾離準聳了聳肩。
“你在這兒等著我。”說罷,鍾離冰一個轉身,消失在夜幕當中。
望風這個活計,鍾離準還從來都沒有做過。不過在這種時候,他只能當那個望風的。
才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鍾離冰便回來了,就在方才他們二人的藏身之處。
“快記下來,東街陳家這幾日一共買了五錢,東街的胭脂鋪子買了二兩,西街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