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不辛苦!」趙華連聲道,蘇昊沒有因為曾奉先的事情找他的麻煩,趙華已經非常知足了,通宵幹點活能算得了什麼。
安排完各項事情,蘇昊與鄧奎來到曾家最大的客廳,聽取隨著他們進來的何本澄等人的匯報。
「你們就這樣看著曾奉先把他兒子和金銀細軟都帶走了?」蘇昊聽完何本澄的敘述之後,微笑著問道。
何本澄從蘇昊的態度中明白蘇昊是贊成他們這樣做的,心中大定,他說道:「千戶,您給我們的旨意,讓我們盯著曾家,不讓打草驚蛇,所以嘛,我們就沒攔著他。」
「老鄧,這是你的意思吧?」蘇昊對鄧奎問道。
鄧奎道:「千戶,此事的確是我交代何總旗他們這樣做的。我聽陳道長講,曾奉先這些人,與當地的強人頗有瓜葛,就在咱們前日找曾奉先對質之後,他還派了親信曾貴去過一趟伍家溝,應當是聯絡土匪龐登魁去了。屬下的意思,是想放他出去,讓他把強人引來,咱們來個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可是,強人若來,我們能抵得住嗎?」蘇昊問道。
鄧奎拍著胸脯道:「千戶放心,咱們這200多人,經過徐老兵的訓練,已經初有成效。賊眾若在300以下,我老鄧定能讓他們有來無回。據陳道長瞭解到的情況,龐登魁這個土匪窩,也就是100來人,其中還有老弱病殘者,我們完全不必害怕。」
「可是,這打仗之事,傷人一千,自損八百。咱們勘輿營是搞測繪的,如果打仗折損了,豈不是可惜?」蘇昊又問道。
鄧奎不以為然地說道:「千戶,哪有軍隊不打仗的?咱們勘輿營是搞測繪的,可是每日裡白米飯管夠,隔天有葷腥,哪支隊伍能夠像咱們吃得這樣好?這樣餵出來的精壯士卒,若是不上陣打仗,那才叫可惜呢。現在招一幫土匪過來,讓兄弟們開開葷,練練膽,以後才能用得上呢。」
「你是故意的吧?」蘇昊笑道,「我記得在豐城羅山的時候,你和郝彤就帶著兄弟們去剿匪練兵,現在是想再來一次嗎?」
鄧奎也笑著小聲問道:「千戶,你雖然沒說,但依屬下猜測,你也是想放曾奉先跑出去,是不是?你也贊成我這個招匪練兵的法子吧?」
蘇昊擺擺手,說道:「我可不是因為想練兵,才默許你們放跑曾奉先。我是想,像曾奉先這樣的豪強地主,在淮安府不止一個兩個。咱們現在惹了曾奉先,以後還會有張奉先、李奉先,他們會想出不同的法子和咱們鬥。與其一個一個地和他們鬥心眼,還不如讓曾奉先蹦得高一點,然後我們再出手拍死他,這樣其他豪強就死了心了,咱們的事情也好辦了。」
「那咱們可是想到一塊去了。」鄧奎呵呵笑道,「這算不算是一舉兩得?」
蘇昊正色道:「鄧奎,你要練兵,我不反對,但千萬別拿咱們士兵的生命去開玩笑。我已經給潘總督寫了信,還給淮安衛指揮使李世達也去了信,讓他們派兵過來增援。若賊人勢眾,咱們只要點到為止,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河道總兵府和淮安衛去解決好了。」
「屬下遵命!」鄧奎鬱悶地說道。
第236章 曾奉先串聯
蘇昊叮囑鄧奎安排好警戒,以防不測,同時派出信使,連夜趕回淮安府去向韓文報信。
有關地主隱瞞田畝的事情,在大明算是公開的秘密了,各府各縣都有這種事,只是輕重程度不同而已。大明律規定:凡欺隱田糧、脫漏版籍者,一畝至五畝,笞四十。每五畝,加一等。罪止杖一百,其田入官,所隱稅糧,依數徵納。規定是非常嚴格的,但在現實中,這樣的規定基本上就是形同虛設。全國各地隱瞞田地的地主數以萬計,又有幾個真的被揪出來問罪的。
不過,法律有規定與沒規定,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