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何,守備都說你行,你還推辭什麼。在播州的時候,你是與守備共過患難的,這千總的位置不給你,還能給誰?」鄧奎笑著說道。
「真的不行。」何本澄認真地答道,「末將這點斤兩,自己是知道的。這900人的一個測繪部若是交到末將手上,末將只怕是吃飯、睡覺都不踏實了。守備,你還是另選他人吧。」
蘇昊道:「天下的官,也都是天下人在做,沒有誰生下來就會做官的。不過,何本澄,你的確資歷有些淺,擔此重任有些勉強了。這樣吧,你先代任千總一職,若是日後有更合適的人選,我再把你換下來,當一個把總,你看如何?」
「我現在當個把總就行了。」何本澄說道,「這千總的位子……我想著都有點害怕。」
「可是我現在缺的就是千總。」蘇昊說道,「哪怕是趕鴨子上架,你也得先給我在這頂著。這樣吧,我把周舉人借給你當個軍師,這老夫子倒不迂腐,深諳人情世故,有他輔佐你,你的壓力會小得多。再說,測繪部是勘輿營的老底子,大家都比較熟悉了,不會難管的。」
「那……末將領命。」何本澄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這個任命,心裡既忐忑,又有些激動。誰不想當官呢,既然有這樣好的機會落到自己頭上,哪怕當上一段時間再被降為把總,也算值了。
「最後一部,就是火器部。」蘇昊繼續說道,「這火器部的千總,誰來當合適?」
「勘輿營的火槍隊是熊家老三當隊長的,要不,讓他當火器部的千總?」鄧奎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熊民仰聰明有餘,穩重不足,當千總還太早了。」蘇昊評論道。
「那可就沒合適的人了。」鄧奎抓耳撓腮,「要不咱們從別處找個千總來吧,老張,你在淮安衛人頭熟,有沒有你認識的能堪重任的人?」
張雲龍搖搖頭:「我實在想不起誰合適了。淮安衛的兵將識文斷字的都沒多少,這火器部的千總,總不能找個大老粗來當吧。」
蘇昊把目光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最後落到了徐光祖的身上。他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著徐光祖,把一向大大咧咧的老兵看得渾身直發毛。
「什麼意思,蘇改之,你不會是想讓老夫我來當這個千總吧?」徐光祖問道。
蘇昊笑道:「徐叔,你覺得我手邊還有比你更合適當這個千總的人嗎?」
徐光祖道:「開什麼玩笑,老夫我只是一個大頭兵,連旗總都沒當過,怎麼就能當千總了。再說了,老夫如果想當千總,20年前就當了,還會等到現在?」
「這不就得了。」蘇昊抓住了徐光祖的語病,「這說明你不是當不了千總,而是自己不想當千總。徐叔,我理解你淡泊名利的追求,可眼下晚輩的確是有難處,難道你就能夠見死不救?你想想看,自你到淮安府以來,我求你做過什麼事沒有?我為難過你什麼沒有?我每天好酒好菜地侍候你,你就這點忙都不肯幫?」
「這這這……你這是訛上老夫了?」徐光祖被蘇昊的一通數落給說懵了,「你請老夫來淮安之時,可沒說要讓老夫給你當千總的。」
「那時候也沒人讓我當守備啊。」蘇昊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是什麼歪理?」徐光祖被蘇昊給氣笑了。
蘇昊拿起告身文書,二話不說,就把徐光祖的大名給寫上去了,然後往桌上一拍,說道:「徐叔,這火器部的千總,你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你若不當,我即日起就斷了你的酒菜,讓你啃菜頭去。其實,你當這個千總也沒什麼事,我把熊家老三提拔為把總,火器部的日常訓練事務,一律由他負責,你只管沒事的時候訓訓人、耍耍官威即可。這樣的好事,你還不應下?」
「好吧,老夫算是怕你了。咱們可說好,什麼時候你覺得有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