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抱進來。她接過孩子把孩子的一隻小手拿起來,讓夏箜篌給孩子號脈。
夏箜篌伸指輕輕搭在那孩子腕上,眉峰漸漸聚攏,抬眼望著我輕聲說:“妖族。”
我繃得緊緊的神經頓時鬆了下來,問他:“你能確定?不是騙我吧?”
他搖搖頭,神色複雜:“騙你幹什麼,確實是妖族。”
石大姐緊張地問:“什麼妖族?”
我說:“你可曾聽說過,這世上除了人族,還有一個妖族?這孩子的父親,是妖族人,他不是鬼。”
石大姐顯然不知道有什麼妖族,但聽說這孩子的父親是個大活人還是很高興。
這事不是靈族人乾的,我也很高興。可是妖族人怎麼會發瘋跑到人族來屠村呢,難道是那個變態太子搞地鬼?
我們給石大姐留了些銀子。答應如果這事查出眉目來一定回來告訴她。
上了馬車夏箜篌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我卻因為事情不是靈族人做的而滿心歡喜,想要逗他高興些,又不知道從何處下手。心裡也有些畫問號,這事是妖族人乾的,他為什麼這麼鬱悶?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像是感覺到我心裡的疑問。看著窗外說:“我家離這不遠。”
我愣住:“你有家嗎?”
他轉過頭來笑了:“自然有的,不過家裡沒什麼人,除了一個老母親,就只有些下人而已,今天傍晚就能到花間鎮。我家就在那裡。”
我怔怔地望著他:“以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除了你,我還沒有跟第二個人說起過。”他低頭吻了一下我地額頭:“我已經三年沒回去了,今晚就住在我家裡吧,好麼?”
我點點頭問他:“你為什麼那麼久都不回去?你跟你娘關係不好嗎?”
他笑了笑:“她喜靜,獨居慣了,而且她也不大願意常常看到我。會令她想起很多往事。”
“那你爹呢?”
他忽然不說話了,半天才擠出三個字:“不知道。”
我對這個男人憂鬱起來的樣子完全沒有抵抗力,每次他的眼神一放空,我就開始揪心了,這種感覺好像在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有。
我摟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扳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欠你那一巴掌還你了,起碼給我個笑容吧?”
他有些吃驚,嘴角終於翹了起來:“這樣好像不夠吧……”
我揮揮手:“夠了夠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不夠。”他低頭望著我,一隻手抬起我地下巴。眼看著就要吻下來,我一把抓起蹲在旁邊看熱鬧的獸獸摁到他臉上,他忙往旁邊閃,獸獸氣得吱吱亂罵,肚子都氣得鼓了起來。
他看了看好像一隻球似的獸獸。輕輕舒了口氣望著我說:“能遇到你真是我的福氣。你總能讓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來。”
我捅了捅獸獸的肚子,被獸獸咬了一口。抬頭問他:“你地心情經常不好麼?”
他拉過我的手,輕撫上被獸獸咬出來的牙印,答非所問地說:“其實我有些怕我娘。”
我問他:“為什麼?”
他笑得有些狡猾:“因為她總催我娶媳婦。”
被他耍了,我瞪他一眼,一低頭髮現獸獸也在瞪我。
傍晚馬車果然進了花間鎮,小鎮不大,名字起得極貼切,一進鎮子就聞到陣陣幽香,隨處可見開著細碎花朵的桂樹,夕陽照在花葉間,花朵上就像灑了一層淡淡的金粉。
夏箜篌的家在花間鎮最南邊,院牆高得驚人,兩扇刷著黑漆的大門反著冷冷的光,彷彿連路人地偶然一瞥都會被毫不留情地拒絕。門上方懸著一塊朱漆匾額,上書兩個大字:“夏府”,原來他真的姓夏……
何喻很識趣,聽說這是夏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