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暮的父親去世得早,到現在,只留下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甚至連“爸爸”這個詞,他都覺得有些遙不可及的感覺。可每次提起父親來,老媽總是會黯然落淚,從此林辰暮雖然心生驚疑,卻再也不敢問及這個問題,只能把這個疑問深埋心底。現在猛地聽楊衛國提起自己的父親來,內心頓時就激盪不已,一時間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亟不可待地追問起來。
“你爸啊,那可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聽到林辰暮的追問,楊衛國眼裡也是一亮,可隨即又黯淡下來,不勝唏噓地說道:“可惜啊,當初他就是太好強了,這才會落到如此下場,也害得你們母子吃了那麼多苦,唉……”林辰暮豎起耳朵,聽得正起勁兒,卻又見楊衛國擺擺手,心情頗似沉重地說道:“不說了,不說了,以後你自然會明白。”
見楊衛國對自己父親的事情如此諱莫如深,再聯想起從小老媽不停搬家,從不提及老爸的這些怪異行徑,林辰暮心頭的疑雲卻是更大了。心頭不由胡亂琢磨道:莫非這其中,還有怎麼不為人知的內幕?
林辰暮如今也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了,官場的磨礪,尤其是這一兩年來的經歷,讓他漸漸也懂得將內心深藏起來。楊衛國既然不肯說,那必定有其不肯說的苦衷,強逼他也沒用。
林辰暮點了點頭,心頭卻是暗自下定決心,遲早有一天,自己要揭開其中的玄機,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倘若裡面真有什麼恩怨情仇,那自己就算是豁出命來,也要討一個說法。
楊衛國話鋒一轉,又問道:“劉光澤去找過你了吧?”
“劉光澤?”林辰暮愣了一下,旋即又反應過來,說道:“找過,不過我沒搭理他們,直接就離開了。”
“哦?”楊衛國一聽來了興趣,連忙問道:“怎麼回事?說來聽聽。”聽林辰暮簡單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後,他不由又指著林辰暮哈哈笑了起來,說道:“還真有你的,人家堂堂一個副區長,一個分局局長,你就這樣把別人甩在一邊,不管不問?”
一聽楊衛國這樣說,林辰暮心頭也不由忐忑起來,愁眉苦臉地問道:“那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我再去找他們?”
楊衛國卻是一擺手,笑著說道:“你做得沒錯,對於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是要給他們些厲害看看。”說罷臉一沉,一股凌然的威嚴之氣便迸發出來,冷哼道:“劉光澤的兒子被抓,他也慌神了,電話都打到我這個地方來了,還向我施壓,呵呵,小暮啊,你知道我是怎麼答覆他的嗎?”
林辰暮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就一個字:滾!”
楊衛國的聲音不大,語氣也算是柔和,可這“滾”字一從口中蹦出來,卻赫然有種擲鞭斷流的氣概,充滿了旁人無法逆轉的心意,讓林辰暮的心裡,都不由一悸。
林辰暮一怔,又聽楊衛國冷冷說道:“一個小小的副區長,也敢在我面前指手劃腳的?換羅松平來,我或許還買賬,可他,哼,還差得遠。他兒子別說惹了你,就算不是,光憑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敲了‘沙罐’(腦袋)也沒什麼好出奇的。”
林辰暮初來乍到,還不知道羅松平是什麼角色,但也心知,必定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要不楊衛國也不至於如此鄭重其事把他給提出來了,而且和劉光澤還關係匪淺。有了這樣一個大靠山,楊衛國所承受的壓力,自然是可以想象。
按理說,以劉斌浩的所作所為,真被槍斃也不為過,但林辰暮還是有些於心不忍,期期艾艾地問道:“那個劉斌浩,真要被槍斃?”
其實他這話問得就有些不合時宜了。該不該槍斃,按理來說,是法院的事,是法律層面的事。但國內許多時候,個人的意志凌駕到法律之上,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比如說同樣是強摟女明星,縣委書記被誇讚熱情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