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暮不僅是顏面無光,而且對於鄉政府的把控力度,也會遭遇重挫。但誰都想不到,會議才剛開始,老謀深算,很少會赤膊上陣的陶興南就跳了出來。
“年輕氣盛?年輕氣盛就是不成熟的表現。”陶興南的話,似乎更是火上澆油,讓柳光全更是火冒三丈,“他不是一個普通老百姓,而是我們黨政綜合辦的主任,肩負重任,卻怎麼能如此不負責任?”
馮曉華眉頭一皺,就說道:“我覺得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關鍵還是如何將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孫蓉鈺也是猶豫了半晌,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昨晚我得知訊息後,第一時間就去了衛生所慰問陳查理先生一行。可對方顯然對於我們官塘的安全環境深感遺憾,態度極為堅決,聲稱如果不嚴懲打人兇手,他們將收回捐建學校的決定。”
“什麼?”會場馬上就嗡嗡地響了起來,有些人不夠沉穩,甚至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大家都知道,這個從香港來的陳查理,是為了給官塘捐建學校而來的,初步估算的金額,就達到了三百多萬,這樣一來,困擾官塘許久的校舍問題,立刻就能得到解決。真要因為郭興瑋這一拳,致使這捐建泡湯,那郭興瑋無疑是官塘的罪人。
聽到這裡,馮曉華也是不由一聲長嘆,事已至此,似乎無力迴天了。雖然他對於林辰暮信心十足,可也實在想不出來,在這種情況下,林辰暮還能創造出怎樣的奇蹟,唯一的選擇,就是放棄郭興瑋。
一想到這裡,馮曉華心頭異常沉重,對郭興瑋更是大失所望。林辰暮好不容易才將他扶上馬,誰知他卻惹出這種禍事,不僅是讓林辰暮的苦心經營和佈置全盤落空,而且還陷入了被動的境地。
一直沒有說話,在仔細觀察著事態進展的馬景明,也慷慨激昂地說道:“我看這個郭興瑋,嘴上**,辦事不牢,一點語言之間的衝突就能動手打人?我看必須要嚴懲。”
孫蓉鈺放下茶杯,頗有些嘆息地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論事情的前因後果是怎樣的,現在我們面對的是,必須要給香港客人一個交代。上次農學院師生中毒事件的影響尚未消散,這件事要是再處理不好,傳了出去,咱們……”搖搖頭,拿起茶杯,就不再說。
她說這話,倒不是針對林辰暮。說實話,林辰暮本人,她是很欽佩的,不過事情已然如此,真要沒一個合適的說法,香港客人那邊,完全無法交代。她分管的是文教衛生,三百萬的學校捐建,那可是一筆很大的政績,指不定就靠這一錘子買賣,她調回城裡工作的事,就不成問題了。
陶興南放下筆,坦然說道:“唉,在提拔郭興瑋的問題上,我也有一定的責任,如果當時堅持對他再多一些考察,那就好了。當然,我不是質疑郭興瑋同志的工作能力,但他畢竟還年輕,考慮問題難免會有不足的地方。”
柳光全的臉色就更難看了,陶興南這話,不光是針對林辰暮,還把他也給兜進去了。他就擺擺手,說道:“現在不是追究誰責任,郭興瑋的任命,是我們大家共同商議後透過的,而且他之前的工作,還是可圈可點。只能說,我們想不到,他居然爛泥扶不上牆。”
說到這裡時,柳光全不由瞥了林辰暮一眼,心道,此刻林辰暮大概也想不到,自己一手提拔的郭興瑋,會讓他如此被動吧?
而林辰暮,卻還是雙手捧著茶杯,一言不發,就像是今天就打算保持沉默了。或許他已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方寸大亂了吧?但平心而論,柳光全並沒有絲毫幸災樂禍的想法,反倒是覺得心頭有些壓抑。
輕嘆了一聲,柳光全微微想了想,又轉過頭去,對曾國強問道:“國強同志,以前你就是負責黨政綜合辦的,你也說說你的看法。”
曾國強就暗自叫苦,他剛當上這個副鄉長不久,屁股都還沒坐穩,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