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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謝承勳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皺眉瞄了眼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房梅,嘲諷地勾起唇,“不是有您和您夫人麼?”

“承勳,你聽媽說……”房梅急急要和兒子說話,可謝承勳根本不想聽,“還說什麼?說你是怎麼和謝上將唱雙簧,合起夥來拆散我和言言的麼?”

說著不顧母親的拉拉扯扯,冷著臉拉上車門,發動車子衝出謝宅。

兒子態度這麼惡劣,謝星海那邊倒也沒大發雷霆,心平氣和地勸了嚶嚶在哭的房梅幾句,便進了屋。

這邊,謝承勳的五臟六腑火燒一般難受,自從言言走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彷彿被人挖空似的,寂冷得令他發抖。

以前他從不知道一個男人會在情不自禁中流淚,尤其是在夜晚來臨的時候,他躺在那張他們曾經甜蜜過的大/床上,抱著她的枕頭整宿整宿睡不著,著迷似的聞上面散發出來的幽香,黑暗中總感覺她還睡在自己懷裡,拿那粉嫩的小臉蛋蹭他的胸口,偶爾還嘀咕上一兩句模糊的夢話。

在迷濛的睡意中,他迷糊地收緊手臂,輕叫一聲,“言言。”

懷裡的人兒卻柔軟到無骨,他才驚覺只是個枕頭,這枕頭於是像座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覺得眼角有陣癢意,一抹才觸到一片冰涼的溼意,他想自己怎麼會哭呢?是因為他失去了言言麼,想起那晚她流淚的小臉,他真想拿槍結果了自個兒。

於是大清早他開始喝酒,喝了四五杯腦子卻越喝越清醒,他想起很多事,想起他們最初見面的時候,那雙如黑葡萄一樣亮的眼睛,晶瑩粉紅的唇瓣,還有那完美無瑕的肌膚。回憶他們相處以來的每一分,可這回憶只能是沉重而已,好象和她在一起的美好總那麼短暫,還不及回味,只留下痛。

這種痛無法言明,錐心徹骨,彷彿世上最鋒利的牛骨刀在雕剔著他的身體,於是骨肉分離的痛在四肢蔓延,她哭泣的臉蛋如放電影壓在他心上,那麼沉甸,那麼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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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她那麼想要彌補暮澄,以為暮延是彌補暮澄的唯一機會,當初暮澄死的時候,她生存的意志那麼消沉,他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拿暮延做鼓勵她活下去的動力。

她是孩子的母親,她有權知道孩子的身世,他卻一面說愛她,一面策劃了一次次欺騙,診斷書作假,在她憂心於暮延的身體狀態的時候,幾次三番的矇騙……

眼眶泛紅,他低頭抹了把潤的眼角,將車駛進別墅,熄了火,埋頭鑽進二樓。腳步在書房與臥室間徘徊,她走的那一晚,除了他坐的那把椅子和書桌,他把書房砸得不成樣子,還明令禁止不許任何人進去。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在告訴自己,自己犯的錯誤不可磨滅,他要自己記住這個教訓。

推開臥室的門,裡面靜悄悄的,靜到能聽到他自個兒的呼吸聲,那麼急促,目光在四處搜尋,明知道她不可能回來,他卻管帶不了自己,直到確定真的沒有她的身影后,才頹廢地垂下頭,爬了爬短髮,苦笑著仰面倒進床鋪裡。

口袋裡的手機嗡嗡在響,他知道是簡訊,但卻沒有看的衝動,他一向最不耐煩於發簡訊,總覺得沒有打電話來得方便,因此身邊的人有什麼事也總是打電話。有一次言言拿他的手機玩,看到他手機裡的簡訊有一千多條,嚇得直吐舌頭,後來還動手幫他刪除。

對了,言言,會是她麼?他鬼使神差之下,拿出手機,雖說不是她的簡訊,但發簡訊的人卻使他精神稍微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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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天簡陋的花板上懸著節能燈,言語露靠在床邊上看前天剛從二手市場買回來的21寸電視,嘴裡在抱怨,“這電視怎麼回事?那老闆說是沒問題,物超所值,敢情是滿嘴跑火車,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