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還讓她給他寬衣, 他倒當真是在做夢!
「就知道你不會。」姜玉堂搖了搖頭, 撿起地上的衣服,自個兒穿了起來。
他不生氣,面上也不發怒了,扔完衣裳之後, 沈清雲就一直是防備的狀態,瞧見他這個樣子,又不解。
「你葫蘆裡又賣的什麼藥?」
姜玉堂整理袖口的手停了下來,看著沈清雲一臉防備的模樣,垂下眼簾:「我想了一個晚上。」
「我不可能放了你。」
沈清雲自嘲一笑,眼裡滿是嘲諷。
即使知道他不會那麼輕易放過自己,可當姜玉堂明確說出來的時候,沈清雲還是覺得渾身一股無力感。
就像是溺水的人,分明不想死,可怎麼掙扎都沒用。
姜玉堂對著她的臉,看清她的眼神。知道她再想什麼,只覺得心中升起一股無奈。
他就這麼看著她,面上的疲憊擋也擋不住:「我們各退一步。」
要他放了沈清雲那是不可能,可這麼逼得太緊,他更怕兩敗俱傷。
只能如太子所說,鬆弛有度,循序漸進。這樣他與沈清雲,可能還有機會回到從前。
姜玉堂頭一次留下來用早膳,小廚房早早就開始準備,弄了不少花樣過來,擺了滿滿一桌子。
沈清雲吃東西的時候很安靜,姜玉堂都快吃完了,瞧見她才喝了半碗粥。
他看過去,眉心微微皺了起來。
沈清雲自打小產之後就瘦了好些,身子好了之後肉卻沒養回來,瞧著卻還是一臉孱弱。
「粥要冷了。」
沈清雲抬頭瞥了他一眼,不耐的把碗放了下來:「吃飽了。」
一碗粥才用了一半,吃了半塊棗糕。姜玉堂眉心皺的像是能夾死蒼蠅:「你就吃這麼一點?」
他接過桌面上的碗,舀了一勺作勢要給她餵。
沈清雲下意識偏頭躲開,姜玉堂舉著勺子僵在原地,卻是又放了下來,淡淡道:「待會餓了再叫奴才給你做。」
下垂著的眼睫顫了顫,沈清雲只覺得有幾分異樣。
前段時日他見自己都是一臉要吃人的模樣,恨不得一隻手就能掐死她。今日接連兩次要發怒都忍了下來,只面色冷了些。
姜玉堂今日與往常實在是不同……
這時,張婆子捧著藥碗進來:「姑娘,該喝藥了。」
小產傷身,每日這個時候她都要喝兩碗藥,早膳吃的太多,待會兒藥必然是喝不下。
姜玉堂就坐在那兒,等著她喝完才起身。
他穿著朝服,站在身側整理著衣袖,下垂著的眉眼間泛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冷。
沈清雲放下手中的勺子,握了握掌心。瞧著他的背影忽然開口道:「之前伺候我的那兩個丫鬟……」
這還是她頭一次主動與自己說話,姜玉堂的手停住,轉過頭看了她一會。
那張臉上依舊是帶著冷意,卻還是淡淡道:「我已經派大夫來給她們醫治了。」
沈清雲點了點頭。
姜玉堂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見她不說話後才走。
沈清雲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掐緊的掌心這才一點點放開。
她總算是知道了今日他為何會與以往不同了。
心中有個猜測,卻是覺得又有幾分荒唐。他們兜兜轉轉了這麼久,姜玉堂心中恨她,卻也在意她。
可能,事情沒有她想的那樣絕望。
姜玉堂若是還想跟她好……沈清雲抬起頭,眼神往四周轉了一圈。
整間屋子窗戶全部封死,四周又有無數的護衛,她連一點喘息的餘地都沒有。
若是他真的還在意她,或許……她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