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暗衛行色匆匆找來,幾人第一反應就是龐仲文那邊出了變故,皆是一驚放下了碗筷。 “可是大人那邊有訊息了?”不等暗衛開口,隨從就起身問道。 “不是。”暗衛看向宋冀:“是宋兄那位叫吳六的兄弟,知道你們有事說什麼也不肯離開,非要進來,說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一聽不是出了變故,宋冀兩人鬆了口氣的同時,又不禁有些無奈。 “他人現在何處?”宋冀問。 “就在大門口坐著。”暗衛道:“說要是不讓他進來,就把是你兄弟的事嚷嚷出去,你不想連累他,那他就把自己當活靶子。” 石白魚:“……” 這兄弟能處,有事他真敢上。 原來幾人之中,就看這吳六最精怪機靈,沒想到重情重義起來,也這麼一根筋。 “這混小子。”自己兄弟自己清楚,宋冀顯然無奈比意外多:“讓他進來吧。” 本以為宋冀發話了,吳六很快就會過來,結果幾人飯吃完又開工了半天,人才到。 過去一看,好傢伙,竟是挑了滿滿兩籮筐米麵肉菜。 目測,夠吃月餘。 “也不知道要困多久,考慮到事出突然你們可能沒有準備,我就去買了些,米麵糧油蔬菜肉都有,應該夠對付一段時間。”吳六親自把籮筐挑進灶房:“就是現在天氣大了,蔬菜還好,都是容易儲存的,肉放不了幾天,得用鹽給醃製起來。” “你這……”石白魚見吳六累得滿頭大汗,忙倒了碗裡冰鎮過的綠豆湯給他:“花了不少銀子吧,回頭說個數,我給你報銷。” “沒幾個錢,都是自家兄弟,嫂子就甭跟我客氣了。”吳六確實口渴的不行,接過碗仰頭一口悶:“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要持續多久,這些夠不夠,不夠我再想辦法。” 宋冀上去摟著吳六的肩膀用力拍了拍,一切盡在不言中。 吳六看宋冀一身泥土,放下碗:“大哥,你們這是幹嘛呢?” “別問,歇好了扛把鋤頭拿個撮箕到後院來。”宋冀拍拍吳六的肩膀:“我們先過去了。” 吳六:“???” 幹什麼這麼神神秘秘? 因為實在好奇,吳六都沒歇一會兒,就扛著鋤頭提著撮箕去了後院。等看清宋冀他們在幹嘛後,二話沒說,袖子一挽,就加入了進去。 有吳六的加入,紅哥兒就被攆了上來,讓他和石白魚一起,負責一日三餐的伙食。 到底是有事幹,一大一小才沒有意見,轉身去拾掇吳六買回來的那兩筐東西去了。 米麵糧油蔬菜都還好,規整放好就行,肉得得醃製,看似只是抹上鹽就行,但數量不少,這一條條的清洗晾乾,再抹鹽醃製的忙活下來,半天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都沒怎麼歇著,就又要開始忙活晚飯。 忙碌的日子讓人無暇去想外面的風風雨雨,卻不知道不過一天不到,外頭已經變了天。 石白魚他們是第二天才聽到縣令畏罪自殺的訊息。 雖然縣令畏罪自殺了,但這邊的防守卻沒有絲毫的鬆懈。一問才知道,欽差已經趕去邳州,正與一群妖魔鬼怪斗的水深火熱。 “縣令那種貪生怕死之輩,輕易絕不會自殺。”宋冀雖然跟縣令接觸不到,但短暫幾天足以看清一個人:“所以,事情絕不是表面傳的那麼簡單,要麼是被人拿捏住軟肋不得不自殺,要麼就是他殺,不管是什麼左右不過殺人滅口,欽差大人邳州一行,怕是沒那麼容易。” 僅僅一個隗寧縣縣令,就這般周折,可想而知,邳州那邊該會有多難。 石白魚窩在宋冀懷裡沒說話,宋冀以為他睡著了,低頭卻發現他醒著。 “在想什麼?”宋冀低啞著嗓子問。 “在想鹽。”受到私鹽案啟發,石白魚想到個事:“其實,我知道一個煉鹽的方法,不僅能提煉精鹽,還能比傳統的法子產量更高質量更好。” 宋冀被石白魚的話嚇一跳。 石白魚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在燭光下耀耀生輝:“如果我把這法子進獻給朝廷,謀個庇護,你是不是就不用再服勞役兵役,或是抓壯丁了?” 雖說這些目前可以用錢解決,可萬一哪天錢不好使了呢? 所以,與其提心吊膽,不如主動謀個護身符。 以前沒有人脈他自是不敢想,但現在不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