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叮咚聲透過作工精細的雕花大門傳進耳裡,在一片靜謐之中顯得分外清晰──光看這扇門,就知道這是個治安良好的中高檔住宅區,治安不好的地段,哪裡敢用這種中間嵌了老大一塊磨沙玻璃的大門?
沒有動靜。
等到一連串鈴聲停下,仍是毫無響動,毫不猶豫地,蕭默然再次按下門鈴,心頭已經生出幾分煩燥情緒──雖說已是九月底,但在這座奇蹟般屹立於沙漠之上的現代化城市裡,氣溫仍然接近攝氏40度,就算是從路邊走到廊下這分把鍾時間,也給烤得面板髮燙心頭冒火。
好在這一次總算有了響動。響動來自數米外的柵欄門邊,順著聲音看過去,見到柵欄門開啟,一個年輕男子立在旁邊,大慨是怕門反彈回去,左手手肘抵在門上,很有禮貌地問蕭默然:”先生需要幫忙嗎?”
廓外的陽光太過耀眼,蕭默然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這才看清七八米外的那個西人男子。男子大慨三十五六歲年紀,個子在白種人中屬中等偏上,目測下來應該在1米8至1米84之間,體型也是年輕人中常見的中等身材,既不是運動過量的肌肉男也不是營養不良的瘦竹杆,清清爽爽的短髮,露出一張乾乾淨淨的臉和分明的眉眼挺直的鼻樑,長得蠻帥氣。他穿著沙漠之城中隨處可見的恤短褲拖鞋,右手拎著把鬆土用的小鏟子,左手端了一小盆很漂亮的粉色玫瑰,眉眼間掛著細細碎碎的小汗粒,在陽光下泛著淡金色的光暈,整個人看上去既充滿活力又不失沉靜,很奇特的矛盾統一。
“哦,我是來找這個……”蕭默然翻開手中藺如初寫的紙條,一字一頓的念道“莫合莫耶,伊裡坦斯,福裡羅得,邱侖瑟爾大主教!”
聽得這個名字,男人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敬畏的表情,他放下手中的小鏟子和玫瑰花。撣撣身上的塵土,道“請隨我來。”
“。。。。。。天主父我的心你要稱頌,天主父不可忘記他的恩惠他赦免你一切過犯罪孽。。。。。。”
教堂裡響起優美的歌聲,人們感恩地唱著讚頌天主的聖歌。
一位頭髮花白,容貌慈善的神父正虔誠的帶領眾人祈禱。蕭默然不是教徒,卻尊重宗教信仰,所以也默默的隨男人站在一旁,等了好一會,他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問旁邊的男子。“請問,可以先找找不忙的主教談談嗎?”
“啊?”男子一愣,顯然不太瞭解蕭默然的想法。
“這位主教不是在忙嗎?我們先找不忙的幾位主教談談?”蕭默然重新解釋了一遍。
“那個,朋友,這是我們唯一的主教。”短髮男子哭笑不得的道“那個名字說的就是這位神父。”
此話一出,蕭默然滿頭黑線……天朝已經宣揚破除封建迷信多年,他連本國的道教都不甚瞭解,更別說外來宗教了,藺如初給他紙條的時候,他真的以為這上面寫的是四位神父的名字。
好不容易等到祈禱完畢,蕭默然終於等來了單獨面見這位名字奇長的主教的機會。
從教堂走出來。蕭默然眼中的震驚還沒有完全消除。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樣詭異的程度?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蕭默然一邊擦著頭上的汗一邊默唸道。
名字奇長的神父換上一身休閒的女仔褲和襯衫,頸中已然掛著十字架項鍊,步履沉重的從教堂走出來,他的手中,小心翼翼的託著一個玻璃瓶子,那瓶子中盛著半瓶清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完全不似普通的死水一潭。
“走吧。按照**師的吩咐,我們必須在天朝時間明早之前趕到黃山。”神父匆忙道。
“不必著急,如初給了我神盾符,可以秒達!”蕭默然得意的揚揚手中符咒道。
藺如初一行三人在寂靜的盤山古道上艱難前進。沿岸蒼松翠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