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面色平常:“大哥素來喜歡交遊,恐怕是出去尋訪什麼仙山古蹟去了。怎麼,他沒有告訴過你嗎?”
拓跋真輕輕一笑,“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
李未央不想與他多談,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讓她覺得噁心。她冷冷地說:“我不耽誤皇上殿下了,先行告退。”
拓跋真突然走了幾步,攔在她的面前。
李未央面上似笑非笑,她都已經說過讓他滾遠點了,怎麼還不死心!她揚眉道:“不知三殿下有什麼指教?”
拓跋真稍稍別轉臉對身邊人說:“你們先下去。”
“是,殿下。”原本跟在他身後的人都退了下去,在場的只剩下李未央帶來的趙月和白芷。
趙月警惕地站在李未央身後不遠處,她並不是大曆人,對拓跋真也沒有多少敬重之心,若是李未央下令,即便讓她立刻拔劍相向也沒有什麼為難的。
只是,李未央卻沒有開口這麼做,眾目睽睽之下對拓跋真動手這種事,還是少做為妙。
拓跋真慢慢地踱到她的面前,他的眉目五官在金色的陽光下顯得更加的深邃和英俊,若是尋常人看到,很容易就會被他迷惑。
李未央卻沒有半點動容,冷冷望著他:“三殿下還有什麼事嗎?”
“不光你大哥出遊了,似乎最近也沒聽到大小姐在誰家的宴會上出現。”拓跋真微笑道。
看來他還真是時時刻刻關注著李家的動靜,李未央微笑:“母親生病了,大姐就去庵堂為她祈福,怎麼三殿下不知道嗎?”
“哦,既然母親生病,兒子又怎麼會遠遊呢?”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母親生病是最近的事情,父親已經寫了信給大哥,卻不知道他因為什麼事情耽擱了,沒能立刻趕回來。”李未央有條不紊地說著,故意模糊了這幾件事情的因果關係。
聽起來或許很合理,可是從李未央的嘴巴里面說出來,拓跋真就覺得十分的奇怪。因為他能夠感覺到李未央隱藏的恨意,那麼她說的話一定連一半兒的可信度都不到,可是他又實在不能想象李家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當然若是他龐大的資訊網路還在的話,他是可以知道真相的,偏偏他的渠道出了點問題……他皺眉,“大夫人不理事,大小姐去了庵堂,而大少爺又失蹤了,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李未央笑了:“奇怪不奇怪,三殿下大可以去問問我父親,相信他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李家上上下下的解釋都是一樣的,大夫人生病了,李長樂去祈福,李敏峰出遊了,家中的奴婢們也都被下了禁口令,能說的不敢說,想說的不知情,現在外面人也只能相信這樣的說辭,畢竟魏國夫人也是親自來探望過大夫人的,發現她除了疑神疑鬼的之外並沒有被軟禁……連魏國夫人都說她姐姐病了,別人還能不信嗎?
“三殿下還有什麼好說的?沒有的話我該走了。”李未央提醒他。
“縣主怎麼這麼急著走?”
“殿下好像忘記了,我在酒樓裡說過的話,現在還算數的。”
拓跋真面色一沉,哈哈冷笑了兩聲:“原來你還記著那件事,可你當我是一條狗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還沒資格命令我。”
“三殿下,你雖然是皇子,可也沒有為所欲為的權力。”李未央直直地站在那裡,然後抬起頭,對上他那雙閃著光芒的眸子,目光十分冷厲,“你到底想做什麼,殿下可以對弱女子有這種無禮行為嗎?你就不怕被人看見,招別人口誅筆伐?”
李未央的眼睛非常的漂亮,眸子很黑很深,像是一個清幽的古井,能將人吸進去。拓跋真發現,自己的目光很難從她的臉上移開。雖然她沒有李長樂那樣奪目的美貌,卻彷彿一股沁人心脾的泉水,更為幽靜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