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看了她一會,才勾著唇角問她:“笑什麼?”
隨安然見被他看穿,也不藏著了,抿著唇又笑了起來,雙眸微微眯起,像一輪彎月,波光粼粼:“這麼拒絕蔣小姐真的好嗎……”
這麼拒絕一個女孩子,其實有些過分了啊。
不是你在車上嗎?
溫景梵淡淡地笑了起來,回答的卻是:“香水味太重,我的車不是誰都能上的。”
說罷,又頗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這才收回手,坐正了身子,扣上安全帶。
隨安然被他那句話說得耳根都有些發熱,緊緊扣了扣座椅的兩側,側目看向了窗外。
陸熠方已經從後座下了車,親自安頓了蔣寧夏。
到錄音棚的時候不過晚上7點,華燈初上,只A市的冬夜涼得有些快,再加上天日短。不過七點,天色已經暗沉得沒有邊際。夜空似乎都染上了一層寒霜,霧濛濛的,看不真切。
江莫承的電話就在安然要上電梯的時候打來,她看了眼電梯滿滿的人,退了一步,向溫景梵示意:“我先接個電話。”
“那我等會在三樓電梯口等你,你上來就能看見我。”
“好。”
等電梯合上,隨安然這才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只有沉重的呼吸聲,良久才有人問:“是隨安然嗎?”
這個聲音並未帶多少感情,還隱隱藏著一絲凌厲。隨安然想,她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忘記它。
是江莫承的母親。
那年老師通知雙方家長要求教育的時候,江莫承的母親衝到學校來,在上課的時候就衝到她的課桌前抖落了她的課本,掃空了她的桌面,歇斯底里地衝她吼:“給我離莫承遠一點,你這個沒家教的。”
隨安然抬頭靜靜地看著她,她的表情猙獰冷冽,一句句地說著如同風尖刀口的話,一下下刺在她的心裡。饒是她是無辜的,也因為她那些話,覺得羞恥萬分。
那時候她還不懂如何去反抗一個成年人,那無法言說的恐慌遮天蔽日而來,幾乎要吞噬了她。
同學的異樣眼光,老師的冷眼相待,讓她心裡的城牆瞬間崩塌。
她壓抑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冷靜了一下,這才開口問道:“您好伯母,請問有事嗎?”
“我是想和你談談關於莫承的事情。”
隨安然皺眉,下意識便有些抗拒:“伯母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沒有,我找的就是你。”她的聲音很平靜,平淡得如同一汪水,毫無波瀾,“我給莫承介紹了很多次相親物件,他從來沒有一次答應過。甚至和我吵鬧,翻臉,這些都是以前沒有過的,是你改變了他。”
隨安然想起那一年,江莫承一臉隱忍羞愧地看著她,聲音壓抑陰沉地說:“對不起,我媽媽她身體有些不好,對外界的刺激會有很大的反應。所以她才會這樣對你……她是生下我之後才這樣的,在家裡誰都不能反對她,不然就會像那次那樣……對你。很抱歉,給你造成的困擾。”
隨安然理解,但從來都沒有諒解釋懷過。
她給的何止是困擾,還有她家庭翻天覆地的變化。
被撕裂的家庭,被同學孤立,被老師漠視。
而這些,都是永不磨滅。
她沉默著沒說話。
那端安靜了片刻,開口時情緒便有些激動起來:“隨小姐,我求求你,放過莫承吧。你們都該有彼此的生活,你何必要吊著我家兒子為你死心塌地的?”
隨安然心頭微顫,心口頓時燒起一把怒火,她壓抑了一下猛地竄上來的火氣,冷笑道:“伯母,你在打這個電話之前江莫承知道嗎?我建議你,最好的辦法就是和你的寶貝兒子好好溝通一下,我就如伯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