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
“越老頭,我昨夜不是跟你說得很清楚了麼?怎麼睡一覺起來又想不通了?”對於這個精力似乎永遠也用不完的老頭兒,白琉璃略顯無奈,可在看到他亂蓬蓬的頭髮時眼神又不禁變得柔和,向跟在老白越身後急匆匆跟來的小婢子招了招手,道,“把老太爺的衣裳交給我吧,你去打盆洗臉水來。”
“是!大小姐,奴婢這就去打水!”白琉璃溫淡的模樣令小婢子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反應過來時連忙將懷裡抱著的東西遞給白琉璃,然後捂著一顆砰砰跳的心轉身跑去打水了。
她還以為大小姐要處罰她照顧不好老太爺,誰知道大小姐不僅沒有罵她處罰她,還和她這麼好聲好氣的說話!看來大小姐真的變了,不再是從前那個兇惡的大小姐了!還有,不兇不惡的大小姐,居然比珍珠小姐還要漂亮!
小婢子跑開後,老白越一副吹鬍子瞪眼的模樣瞪著白琉璃,跺了跺腳憤怒道:“死小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抱這一堆東西做什麼,你不聽老夫的話了是不是!?”
老白越不悅地吼著,伸手就要搶過白琉璃手上捧著的衣裳,卻被白琉璃一巴掌不輕不重地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嚇得他訕訕地縮回手,臉上的怒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無辜,不明所以地看著正冷冷盯著他看的白琉璃。
白琉璃看到老白越變化得如此之快的神情,不由笑了,爾後抬起手替他理了理他亂蓬蓬的鬚髮,一邊溫和道:“就算想要進宮找王上理論,越老頭也應當梳洗穿戴好了才去,你就這麼去,只怕宮門的守衛都不讓你進去。”
“他們敢!?他們要是敢,老夫就揍飛他們!”老白越說著揮了揮自己的拳頭,然而在白琉璃的注視下,這本該氣勢兇猛的話瞬間就變得沒了氣勢,還弱弱的像個只會空說大話的孩子,白琉璃笑得無奈,不忘誇讚道,“是是是,我們的越老頭最是厲害了,天不怕地不怕,是個大英雄,是不是?”
“哼,那是!”老白越的話題被白琉璃帶跑,瞬間又直起了腰桿,將下巴高高地抬起,用鼻孔用力哼了一聲。
“那大英雄就這麼邋遢地出門不怕別人笑話麼?”
“這個……”老白越撓了撓頭。
白琉璃笑,伸手牽過了老白越粗糲的手,“來,我幫你梳梳頭換身衣裳,整好了你再去找王上理論。”
“成,就這麼吧!”老白越拍了一把大腿,跟白琉璃進了屋。
白琉璃親自為老白越梳了頭洗了臉,再為他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裳,這期間與他扯些有的沒的,扯到最後讓老白越忘了自己到藥閣來的初衷,直被白琉璃哄得樂呵呵的,最後白琉璃說昨夜她遮面的紅蓋頭不見了,讓老白越去為裁縫鋪為她做來一塊新的,老白越樂呵呵地說好,白琉璃便衝在一旁候著的沙木使了一記眼色,沙木會意,立刻趁熱打鐵地哄老白越當即就去裁縫鋪去了。
“照顧好老太爺。”白琉璃站在屋門處看著老白越樂顛顛的背影,向沙木吩咐道。
“奴婢明白。”沙木向白琉璃躬了躬身,轉身往老白越走去了。
沙木和老白越離開沒多久,白琉璃倚在椅子上閉目假寐,再睜眼時欲去往雲王府一趟,堪堪走到院中便有家丁來報,道是蕭家的少公子前來拜訪。
白琉璃默了默,爾後讓家丁把蕭安心領導會客前廳稍作片刻,她隨後就到。
蕭安心?來找她做什麼?
若說昨日白琉璃還能將蕭安心視作知己,在經過昨夜之事後,這份情誼似乎就變了味道,倒不是厭惡,只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尷尬感覺,畢竟他有心她無心,本也可以沒什麼,只是如今明瞭了他心中所想卻又不能回應,竟覺有些對不住這個友人罷了。
他是她前世今生唯一的友人,若是因此事而失了這份難遇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