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我還會蠢到再吃你這套麼?十幾年前,你也是跪在我面前的啊!求我承擔責任,不要說出你給的錯誤指令!這之後,咱們還見過面麼?”
張國棟看著巴幹。已經幾乎沒什麼感情了:“今天你能跪在這裡,明天你就能騎在我頭上!反覆無常啊巴幹,沒人會信你了。我那一丁點的同情心,給野貓,給野狗,也不會給你的。”
“國棟……”巴幹也是越聽越冷。扶著地,緩緩起身,“你還是過不去啊……”
“相反,我早過去了。”張國棟搖了搖頭,“對我而言,一件事過去,是跟自己過去,不跟自己較勁。而你,巴幹。不管我過不過去,你就是這樣的人,永遠這樣的人,我現在給逸夫打個電話說網開一面,又能改變什麼呢?人總要為自己做出的事負責的,我能過去,就是因為我責無旁貸,罪有應得。”
張國棟最後冷冷地看了眼巴幹:“你該承擔多少責任。自己想想吧,想想自己有沒有過去。”
“我不跟你爭。”巴幹疲憊地搖了搖頭。拿起包,“總之我來過了,跟你道過歉,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你還當我是同事的話,至少把這事傳達給張逸夫。”
“你走吧。這事與他無關。”
巴幹唯有離開張國棟的辦公室,媽的,比他兒子還擰!
他火速上樓,來到局長辦公室,周進步同樣頭暈目眩弄不懂。巴幹也只留下一句話:“你馬上聯絡一下張逸夫,說我來過局裡,去他父親辦公室呆了好久。”
“……”
“不用問為什麼,做就是了。”巴幹又這麼轉身離去。
周進步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乾脆也不去想,拿出電話薄尋起張逸夫的電話來。
要說周進步也夠厲害,一路不停打著電話問,最後竟然打到了排程室。
值班員也很奇怪,為什麼有電話指名道姓找張逸夫,只得叫張逸夫過來。
“張主任。”周進步禮貌地打過招呼後說道,“剛才巴局來局裡了,去了國棟辦公室呆了好久,剛走,我不知道什麼情況,打個電話通知你一下。”
“……”張逸夫聽過之後,不知為何,心下一沉。
他的預測又應驗了,他太清楚一切了。
巴幹繼續叫囂,那麼一切尚且順利,無人有恙。
一旦巴幹低頭求饒,恐怕就真的出事了。
“好的,我知道了。”他長嘆了一口氣,充滿了悲壯與沉重。
“怎麼了張主任,你好像很……很消沉?”
“如果巴幹突然找過我父親的話……”張逸夫搖了搖頭,“那悲劇已經發生了。”
未等周進步再問,電話結束通話。
“這都什麼啊……”周進步拿著聽筒,打死他也想不明白的。
排程中心這邊,張逸夫掛下電話,原地呆滯了幾秒,而後搖了搖頭,走回撥度臺前。
眼前的一切,有條不紊,控制得不錯,最關鍵的供電都保了下來,然而這些努力的意義,卻因已經發生的事而褪去了顏色。
“什麼事?”穆志恆看出了張逸夫的不安。
張逸夫看看左右,小聲說:“訊息也許不準確,但很可能,晉西已經有人身傷亡了。”
穆志恆也是雙目一瞪,壓著嗓子道:“爬塔?”
“嗯。”
“所以我沒讓你走。”穆志恆緊張地說道,“別摻乎那些事,留在排程室。”
“可以……摻乎一下,再堅決一些……”張逸夫眼眶發酸,“也許就不至於……”
“沒用的逸夫,沒用的。”穆志恆單掌撫在張逸夫後背,輕輕拍著他,像是一位安慰孩子的長者,“出事之前,沒人會理會的,沒人會聽你的。”
“是……可是我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