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場的很多人都知道,張氏其實是司徒健仁的填房。
如果不是沈詠潔又活著回來了,她就是正室妻子……
這樣的人。居然跟北齊督主有私情?
東元國第一皇商頭上的帽子真是綠油油的。
沈大丞相臉上的神情不比夏凡好看。
他陰沉著臉望著張氏,心裡一陣陣後怕。
他們這麼多人,查了那麼久,居然都沒有查出張氏的真正身份?!
當初司徒健仁一力要娶張氏這個窮寡婦做填房,他們這些人開始是不允許的,但是架不住司徒健仁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娶張氏就恨不得不活了。再加上他們查了很久,也沒有查到破綻,終於相信張氏就是一個生得無比美貌的窮寡婦而已。
自古陋室出明娟。
這樣美貌的女子出生寒門。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樣想著,沈大丞相又讚賞地看了自己的女兒沈詠潔一眼。
若不是她十年後病癒歸來,他們恐怕到最後才會發現,自己自以為的底牌。早就在敵人掌握之中了……
沈詠潔也在感慨。不過她是在感謝自己的女兒司徒盈袖。
若不是司徒盈袖將張氏的種種可疑之處告訴她,並且告訴她張氏居然有功夫這種不符合她原來身份的技能,沈詠潔也不會將這盤死棋走活了。
收拾張氏,沈詠潔相信,若是自己不回來,司徒盈袖自己也會做,但是沈詠潔還是覺得,張氏畢竟在名份是是盈袖的繼母。與其盈袖出手,以後被人詬病一輩子。還不如自己出手。
最多被別人說成妒婦,總比盈袖一輩子被人說“不孝”、“忤逆”要好。
很多事情,就算別人畏懼你位高權重,不會在你面前說,但是別人心裡真正怎麼想,你防得住嗎?
萬一有一天,他們變得無權無勢,到時候這些事情都會被翻出來做文章……
“不管張氏是哪國人,在我東元國的國土上犯法,就要接受東元國律法的懲處。當然,若她是北齊錦衣衛的間者,我們倒是可以拿來商談商談。——夏督主,您認為呢?”謝東籬面色沉靜地問著夏凡,又意味深長地道:“兩國交兵,尚且不斬來使。張氏是為了北齊身陷囹圄,你們北齊想救她出去也行,拿你們北齊最南面跟東元國接壤的慈陽州來換就行。”
北齊的慈陽州跟東元國的興州接壤,是兩國的最前線,都在那裡布了重兵防守。
夏凡聽了,冷冷哼了一聲,道:“國土大事,怎麼能為了一個婦人就喪權辱國?——謝副相,若是我抓了你的夫人,讓你用東元國的興州來換,你肯不肯?”
“無緣無故,你抓我夫人做什麼?我還沒成親呢。再說,就算成親了,我夫人又不去北齊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更不會做間者,怎麼會得罪貴國?如果你還是要抓我夫人,那就是故意要跟我過不去?——這種羞辱,是男人都不能忍。”謝東籬的話像刀子一樣戳了夏凡的心窩子,他指著夏凡,淡定而決然地道:“我可以說,你敢抓,我就敢把你北齊掀翻了!大家都別想過!”
夏凡胸口大慟,情緒激動,氣血翻湧,居然哇地一聲吐了一口血出來。
他為了他的“大業”,將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留在東元國司徒健仁身邊十年!
到了現在,他居然也不能承認她的身份,甚至眼睜睜要看著她被東元國折磨致死……
謝東籬說的話,是他這一輩子不能承受之痛!
沈詠潔讚賞地看了謝東籬一眼。
這刀實在插得太準了,沈詠潔忍不住跟著補刀:“嘖嘖,夏督主,你為了北齊,連自己的夫人都能捨去,實在是蠻拼的。你這樣拼命,北齊皇帝好像還要治你的罪,是吧?不如這樣,你留在我們東元國,我爹可以向陛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