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呵呵一笑,很是遺憾地點頭應和:“是啊,早知道謝東籬是個好女色的,當年就不該攔著暗香。”
他後來才知道夏暗香心裡的人一直是謝東籬,不是慕容長青……
“那時候的目標都在慕容長青身上,誰知道謝家都快敗落了,居然又出了這一號人物。”元應佳極為惋惜地搖搖頭,“確實,如果讓暗香對謝東籬下功夫,就沒有盈袖什麼事了。”
在他們眼裡,謝東籬就是一個為了女色不要江山的主兒。
雖然有經天緯地之才,但為了一個女子就能折腰,其實是很好對付的。
不好對付的是,這個女子恰好是他們敵對陣營的人。
夏凡將手裡兩個鐵核桃往桌上一磕,不動聲色地道:“當然,也不用太過擔心。謝東籬雖然厲害,但謝家也不是鐵板一塊。主上對謝家已有安排,我們只要對付小磊就好了。記住,這一次改變計劃,只對付小磊,只要拿下他就行。”
元應佳這才應了,道:“那我出去再巡查一遍,明天一定要讓他們畢生難忘!”
……
盈袖記掛著小磊的迎親禮,一晚上沒有睡著,到天亮的時候才打了個盹兒,醒來發現謝東籬已經回來了,正給她撂開帳簾。
盈袖撐著身子看了看屏風另一邊的窗欞,著急道:“什麼時辰了?小磊今天的迎親禮到底準備得怎樣了?你昨天一直沒回來……”
小磊昨天還叫著要退親呢。
謝東籬看了看她的肚子,有些不安。
雖然一切都安排好了,但盈袖有身孕,他不敢再讓她冒險。
“袖袖,要不你今天在家裡歇著吧。等明天認親敬茶的時候,你再去王府?”謝東籬跟她商議,“我擔心你的身子。”
“可我弟弟迎親,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麼能不去呢?”盈袖回頭凝視著謝東籬,仔細辨認他臉上的神情,“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吧?”
“話不能這麼說。小磊只是納側妃,又不是娶正妃,你去不去都在理。”謝東籬的手伸到她的髮髻上,撫摸著她柔滑的鬢間,將她頭上的碧玉牡丹鑲紅藍寶的掩鬢正了正,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嗯?行不行?”
盈袖默然了半晌,心裡明白恐怕是小磊的迎親禮不會那麼簡單。
再想到她在小磊府裡發現的那些煩心事,她的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回頭對謝東籬笑道:“也好。這一次我聽你的,記得你欠我一次,下一次你該聽我的。”
謝東籬心裡一鬆,笑著在她面頰上親了一記,“行!下一次我聽你的。”
兩人私下裡說好了對策,盈袖就不起身了,招呼採芸過來吩咐道:“我頭有些疼,你把盛姑娘給我請來,就說讓她給我診治診治。”
既然生病了,自然不用去參加迎親禮了。
盈袖派了兩個管事婆子帶著禮物去小磊的親王府說明自己的情形。
少頃盛青黛也來了,一雙眼睛紅腫不堪,一直低著頭,不肯跟人對視。
來到盈袖房裡,坐在她床邊給她診脈,沉默得如同一尊雕像。
謝東籬對盈袖使了個眼色,讓她好好在家待著,自己又在府裡前後都查了一遍,確信沒有人能夠混進來,才帶著人施施然去小磊的親王府準備迎親禮。
……
禮部和宗人府的人一大早就去辰親王府。
重簷的王府門樓上掛著一縷一縷的粉綢,吹鼓手嘀嘀啦啦吹了一早上了,吵得周圍的人都不安生。
街上喜愛看熱鬧的閒人一堆堆地湧了過來,朝著親王府門口指指點點。
皇太孫儀仗從王府大門口開始擺起,全副儀仗擺完,幾乎就到半路上了。
王府的管事個個趾高氣昂,下巴都快揚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