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和雜草,懷著興致打量了漂泊而下的秋雨渾沌世界,微帶寒意的連綿秋雨像仙人打倒了酒杯,一杯一杯潑灑下來,秋風當真蕭索,混著寒雨發著淫威將樹上的殘葉打落一地,大道早已是泥濘不堪,蜿蜒曲折的通向南北,孤寂的看不見一個行人。
李治望著望著眼神也迷離起來了,他有點懷念前世的瀝青路了,開著車賓士在雨中的高速公路上,雨聲啪嗒啪嗒打在玻璃窗上,旁邊再坐著一個水靈靈的妹紙,獨自哼著輕柔的情歌,浮生若夢,李治呆呆的仰頭望著天空,鬼知道這廝心思飄到何處地方了,又想些甚麼,李治從來沒有對人提起過他來到這個世界前是幹甚麼的,又曾經有何留戀的,也許過去了的追不回來難免會下意識的逃避,連追憶的力氣也懶得花,這才是李治啊。
就在李治心猿意馬時,裴行儉、裴民、歸海一刀幾人也整理乾淨,抹去臉上的水珠,但聽“嘎吱”一聲打破沉寂壓抑的氣氛,歸海一刀、裴行儉幾人霎那間繃緊了身體,八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轉身死盯住緊鎖的廟門,變換陣型,將李治圍在中間,八風不透,被驚醒過來,心神歸位的李治沒有阻止裴行儉幾人的“勞師動眾”,冷眼的看著逐漸洞開的廟門,期待著不發一言。
一個蹭亮蹭亮的小光頭從洞開了一個口子的廟門中伸了出來,光頭上還沾有幾滴雨水,一番動作,從光頭上滴溜溜滑下來,墜落塵下,透著荷葉才有的妙用,眾人明顯鬆了口氣,無害的小孩而已,李治也笑了,道:“好一顆小光頭,光亮光亮的像個小月亮,鳩摩那,你小時候禿的有這麼可愛嗎?”
鳩摩那甩甩頭,那一頭的雨水頓時一掃而光,神奇的幹了,李治、裴行儉一干人呆了,做和尚還有這好處,人有雨傘他有光頭,幾人心裡嘀咕要不改天自己也剃個拉風的光頭。
老禿驢鳩摩那一本正經道:“貧僧三歲剃度,當年也曾可愛誘人過,不知道被多少高德大僧動了煩心,破功摸過貧僧小光頭很多次,是吐蕃寺廟裡知名的俊俏和尚,只是時光荏苒,昔日的柔弱已經換成今日剽悍高大的怒目金剛,更添三分惑力。”
鳩摩那微笑時,露出一口整齊巨黃的槽牙;手指粗大,指甲縫裡夾著黑泥巴,穿一件破舊大紅粗麻僧袍,一臉的油,讓人以為他洗臉用的不是毛巾而是油條,李治吁了口氣,頜首道:“大師長相果然提神,相信小時候也必是過目難忘的奇葩。”
“阿彌陀佛,一具臭皮囊而已。”鳩摩那又一次甩了甩他的禿驢頭。
廟門大開,一個小沙彌從裡走了出來,一見到李治,頓時驚為天人,很仰慕的雙手合十向他躬身施禮,口中說道:“施主可是來自京城長安去往江南?”
這話讓裴行儉、歸海一刀等人一驚,對這個知曉自己一行人來歷去向的小沙彌立馬提起了戒心,裴行儉遞給李治一個擔心的眼神。
“爺,要不要做了他?”歸海一刀老實人,乾脆利落的問道。
李治笑了笑,並沒有明確表態,可至少沒有反對。
那小沙彌也不是傻子,聞歸海一刀之言立馬眼睛一突,煞是鬼機靈,明顯一口氣梗在嗓子眼出不來,懸著一顆心無辜的看著李治,眼神萌的要死,不過這個小樣倒實實在在無害的徹底。
李治也不是第一次外出的雛了,疑惑歸疑惑,但還是沒有令歸海一刀倉促出手,雲裡霧裡的猜測來疑惑去不是李治的菜,世事洞察的學問才是李治一直在學習的,饒有興致正視著一雙黑葡萄眼睛滴溜溜亂轉小生怕怕的小沙彌,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
小沙彌縮縮小光頭,見李治笑眯眯,彷彿是常來廟裡那些天生的大善人,雖是一身粗布短打,卻眼神清亮,不卑不亢,比小沙彌見過的人都要多出一種難以言明的氣質,沒有鮮于表面的無謂倨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