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曉皙見識過他張口就能胡謅的本事,哪兒能信他的話,她伸鼻子往他身上嗅了嗅,「你這也沒喝酒啊,怎麼就說上了這醉酒的胡話,你就算拿這種話哄我,在我這兒,你也沒有雪好看。」她拍著箍在她腰間的胳膊,「快鬆開,今年的一場雪哎,我還想拍張照片呢。」
陳放沒有松,按著她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壓了壓,「我哄你幹什麼,我這要是哄人的話,」他頓了一下,陶曉皙剛要阻止他說下去,她忌諱他說出什麼詛咒毒誓,哪怕是玩笑話,結果他已經先開了口,「就讓破掉我人生之恥的一分鐘記錄,直接來個三十秒就結束。」
陶曉皙在他的話裡愣了幾秒,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清脆的笑聲在房間裡散開,怎麼止也止不住,邊笑還邊說,「你這毒誓倒是發的新穎,我估計應該是天底下獨一份的了。」
陳放再厚臉皮也禁不住她這樣笑,他俯下身去,將那惱人的笑直接吃進了嘴裡。
陶曉皙的腳尖離開地面吊在了半空,無助地撲騰了兩下,被人拉著攀住了他的腿,又纏上他的腰。
唇齒糾纏間,她半濕的頭髮掃過他的臉頰,發間清清淡淡的香味一直往他鼻子裡鑽,惹得他腹中窩著的那團火躥得更旺,只恨不得就這樣把她定在他身上,去哪兒都給揣進兜裡帶著,半刻都不想分開,不知道是該說她手段太高,還是自己定力太弱,他總有一種感覺,這輩子大概都會被她攥在手裡隨著她的心意揉捏來揉捏去。
一想到會這樣,嘴上的糾纏更狠,卷著她的舌頭往自己喉嚨裡吞,陶曉皙哪能受得住他這樣,舌根都被吸得發了麻,大半個身子軟到了他懷裡,嗚嗚著小貓一樣的嚶嚀捶他的背,他親人的時候就不能溫和一點兒,永遠都是帶著這種吃了這頓沒下頓的兇殘勁兒。
陳放壓著濕熱的呼吸從她嘴裡退出來,細細地舔吮著她的唇角,像是對剛才激烈的安撫亦或是補償,陶曉皙剩下的半個身子也軟下來,整個人依偎在他胸前,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輕仰著頭,有些享受他這種和風細雨的柔。
外面的雪花越下越大,從漆黑的夜空裡撲撲簌簌地往下落,帶著數九寒天的冷冽,窗戶將世界一分為二,屋子裡有被暖氣烘出的熱,有被燈光照出的柔暖,也有兩人逐漸上升的體溫中散出來燙。
「信不信我的話?」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還未平復的呼吸輕喘著,嗓子裡似被灌了酒,一開口就讓她本來不清醒的大腦又暈了幾分。
陶曉皙連連點頭,她要是敢說不信,估計下一秒她就得進了他的肚子。
陳放又啄了幾下她的唇,「你呢?」
「嗯?」陶曉皙還在犯著迷糊。
他看著她的眼睛,聲音又低又柔,「你當時再見到我,是什麼感覺?」
陶曉皙的手落到他的頭髮上,用剛緩過的力氣使勁亂揉了幾下,語氣有些兇,「還能什麼感覺,我剛不是說了嗎,又黑又不好看,還穿著一身黑,一看就不像個好人,事實證明,也確實不是個好人,連個雪都不讓我看,我都說了幾遍了,我要看雪,你呢,只想著自己的那點壞心思,光顧著自己快活,不管不顧就抱起人來亂親一通,我還來著親戚呢。」
話說到最後又軟了下來,下巴擱到他的肩膀上,瑩白的小腳敲了敲他的屁股,「你要是現在抱著我去看雪,我還能原諒你,再晚幾分鐘,哼,你在我心裡就再沒有翻身的時候了,得永遠擱在壞人那一列裡。」
陳放被她這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威脅給惹得笑了出來,他從沙發上扯了一條毯子,裹在了她的身上,抱著她往落地窗那邊走去。
「是我的錯,不過念在我是第一次這樣的份上,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好不好?」
陶曉皙偏頭看他一眼,「怎麼就第一次了?明明之前也有好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