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起來算對得起兄弟了。木離每想到一屋子至今仍攤在那裡的書本就頭疼,第二次進去收拾時他發現,連最簡單的騰空法術都被壓了再壓,現在一次只能排6本,照這個速度,估計到下學期都夠嗆。
屈放嘿嘿傻笑,機敏的乖乖吃東西不做聲,希望緩和一下矛頭的尖銳。
“喂,艾斯——”
木離抬眼,發現面前突然出現一張被放至最大的臉,臉孔衝他道,“那些書收拾的怎麼樣?”
木離撇撇嘴,“不太樂觀。”
一旁吸著咖啡牛奶的屈放暗自納悶:怎麼最近天天看到這小子,什麼時候跟他混這麼熟了?
“現在天子大人不在,趁這個機會我幫你。”
木離哈哈笑了兩聲,側頭瞧著夜天道,“這麼積極啊,那你去整理吧,記得回來時候通知我弄的怎麼樣了就行。”
夜天面色一沉,一把攥起木離的領子,惡狠狠的說:“他媽的,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看在你——”倏地噤聲。
“你什麼呀?”木離扳開抓著衣領的手,漫不經心的坐起身。“我跟你很熟麼,你誰啊你?”
眼見著氣氛越來越僵硬,劍拔弩張的叫人透不過氣。屈放趕緊嚥下最後一口三明治插進聲音道,“天子是誰啊?”天曉得,他當然知道天子是誰,全天下的妖怪有哪個不清楚的,可好不容易才尋到這個話頭。
可惜兩人把他當空氣,這結果著實鬱悶。吸,吸,吸……只得慢慢喝他的咖啡牛奶。
“夜天。”
突如其來的叫聲讓在場三人一愣,三雙眼同時向後望去。這一看,劍拔弩張是飛了,死寂的沉悶降臨到他們頭上。屈放徑自喝著牛奶垂下眼不做聲;夜天沒好氣的冷哼一聲,站開了點距離;三人中只有木離一眨不眨的瞪著那突然出現的人,並乾咳了兩聲。
“原來我的臉還能做出這種表情……”喃喃感嘆,眼角卻不住的抽搐。
沒錯,來人正是'塗山木離'。
看了16年的臉猛出現在眼前,很具衝擊性。至少木離是徹底被震撼到了。但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打量一番後,他摸摸下巴琢磨:這病歪歪,好似弱不禁風,可憐兮兮的人真是塗山木離!?我的天,原來他還有林黛玉的氣質。倏地,一陣惡寒從心口冒出,木離越瞧那張臉越奇怪。他奶奶的,想他塗山木離可是二十一世紀的陽光好少年,怎麼被弄成這副德性?不行了,越看越想吐……
“那是你朋友?”輕輕柔柔的聲音飄過來,木離被這聲鬼吟一刺激,連忙堵住嘴二話不說衝向樓梯。
“艾斯?”屈放不明所以,瞪大眼瞧著飛奔而去的木離,當下跳起來跟著離開了。中間沒有停留,都忘了多瞧一眼一直怨恨的狐王。
尷尬的氣氛下,只餘哈哈狂笑的夜天,以及氣的臉色鐵青的'塗山木離'。
“不是所有人都吃你這套的,狐王大人……”笑聲漸歇,夜天衝眼前人扯開一磨惡劣的諷笑。“說到底,冒牌貨就是冒牌貨,不過皮相而已。”
好心情的擦肩而去,耳內傳卻來咬牙切齒的警告。“夜天,少得意,你給我等著!”
“哎喲哎喲,現在這鬼樣子叫你的追隨者見著可不好,會穿幫的,塗山大王——”夜天的金色眼珠毫不留情的睥睨,凌厲的視線刺穿本質,讓一切事物無所遁形。
'塗山木離'不自覺的倒退一步,努力維持尊嚴忿忿的掉頭離去。
*
“我還以為你想吐。”在一棵樹下找著了目標,夜天抱胸說道。
“除了血我吐不出別的。”木離深吸好幾口氣說:“又不吃東西,怎麼可能吐的出。況且,我最不願意的就是把血吐出來。”
左右看看,夜天狐疑道,“那個火狐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