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衣人上前一步,低聲稟道:“一切都如殿下所料。那趙俊令人在殿下的飯菜中下了毒,他們衝進來不久,您的替身便中毒身死。只是,那時有人發現替身並不是您。現在,那些人還在城中四處搜尋著殿下。”
這句話一出,馮宛打了一個寒顫:她竟是遇到了十五殿下!
她的口中又鹹又苦,她真不敢想象,自己會這麼“好運。”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了十五殿下和他的人。幸運的是,聽他們的語氣,似乎不曾發現自己進了這樹林。
想到這裡,她越發話也不敢動了。
“趙俊!”十五殿下冷冷地說道:“他撐過了父皇,皇兄和我,現在又想用我的人頭來討好衛子揚!這廝治起事來無能,這左右逢迎的功力,倒還是了得!”
這時,另一個黑衣人稟道:“弗姬也成功脫逃口眾權貴不曾在意她,並不曾派人尋找。”
第三人上前,稟道:“現在都城處處燈火通明。衛子揚把他的人都帶入皇宮,他下令說,今天晚上是狂歡之夜,所有的樹上都要掛滿肉,樹下放好酒。剛進城,他便帶著眾親衛祭過了自家祖先,估計接下來是和眾權貴聚酒狂歡。”
“聚酒狂歡?”十五殿輕輕呢喃了一聲,好一會,他又問道:“衛子揚一進城,便被權貴們圍上了?”
“稟殿下,還在城外時,他便被那些赴炎趨勢的人給圍上了。現在怕是都醉了。”
這時,那粗啞的聲音在旁冷笑道:“他行是好大的膽子,剛剛進入皇宮,也敢開懷狂飲?”
那黑衣人道:“有那些親衛在旁護著,倒也無人敢動他。”
樹林中安靜下來。
好一會,十五殿下問道:“不知我那五皇兄現在如何?”
“稟殿下,陛下聽說被關起來了。衛子揚現在還沒有抽冇出時間對付他。”
十五殿下笑了笑,淡淡說道:“衛子揚本是驕狂之人,他好不容易盼到了這一日,定當好好放鬆一番才對得起自己。”
眾人又低聲議論了一陣,在馮宛一動不敢動,越來越感覺到無處不癢時,十五殿下揮了揮手,道:“你們回去吧。”
“是。”
腳步聲響,眾黑衣人一一散去。
這時,那太監道:“殿下,我們回木屋吧。”那木屋下有地道通向城中城外,最是安全不過,因此那太監頻頻有此要求。
十五殿下搖了搖頭,他低沉清雅地說道:“不必,你們侯著。我走一走。”說罷,他負著雙手,慢慢地向馮宛的方向走來。
他這一走,馮宛的心跳得更快了。
遠處投來的模糊光亮中可以看出,十五殿下披散著長髮,頎長挺直的身影在暗色中看來,有著孤單。
他一走,那太監連忙跟上,“殿下,這裡樹多,還是奴才……”
不等他說完,十五殿下已是一揮手打斷道:“我知道樹多,我只是想靜一靜。”
見他不高興,那太監連忙停步。
在他擔憂的目光中,十五殿下走得並不快,他慢慢的,試探著向前走來,每走出一步,都用腳尖輕踢一下,如有障礙物便換一個方向。
不知不覺中,他離馮宛只有十步不到了,而且,他如果視力完好,還可以看到馮宛的一側衣角。
“砰砰砰”就在馮宛的心臟都要跳出嗓子時,十妥殿下停下了腳步。
他昂起頭,無神地看著天空,良久,他伸出手在樹幹上重重一拍,啞聲說道:“若能多給我一年,你衛子揚也不過是跳樑小醜!”
咬牙切齒了一陣,馮宛聽到他沉沉自語的聲音,“先借他的力,驅退北鮮卓和眾反賊,再除去那婦人。到得那時,他一個魯莽匹夫,何足為懼?”
聽到這裡,馮宛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