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的命令,這點屬實,黃渤無法否認,也不準備否認。只是,孫傳庭擺出一副高高居上的架勢,讓黃渤心裡頗為不爽,當即冷聲道:“有多大的本事,就有多大的口氣。有些誇誇其談之輩,口氣大得很,卻只能坐而困之,無一策退敵、安民!”
黃渤此舉,無異於與孫傳庭對罵。也難怪黃渤有這樣的膽氣,這些年,荊州的商人一個個被慣出了壞脾氣,仗著林純鴻護短,視大明各地官員若無物,更別談黃渤是主管一方、為林純鴻所倚重的重將。
孫傳庭大怒,霍地站起身來,喝道:“汝想試試本督的刀鋒利否?”
黃渤傲然道:“督師大人乃朝廷重臣,雖坐鎮一方,又有何權力斬下鄙人的頭顱?”
孫傳庭氣急反笑:“藐視朝臣,枷號汝十rì,如何?”
黃渤冷聲道:“枷號鄙人無妨,打荊州的臉也無妨!只是督師大不遠矣!外無退敵之策,內無撫軍之略,鄙人擔心,枷還未從鄙人的脖子上拿下,督師大人就被下了詔獄!督師大人一人有牢獄之災,自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可憐我邊民數十萬皆受韃子欺辱!”
牢獄之災?孫傳庭吃了一驚,仔細一想,還真有可能!若宣大再來一次如大同般的兵變,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他!
不過,孫傳庭乃xìng堅之輩,何懼詔獄?大聲怒斥道:“朝廷大事,何時輪到你一介草民置言?”
說完,孫傳庭正準備下令將黃渤押入大牢,哪想到黃渤突然大叫道:“驃騎軍不rì將入駐宣大,難道督師大人也要視而不見?難道督師大人固執至斯,真要置數十萬邊民xìng命於不顧?”
孫傳庭大驚失sè,問道:“你說什麼?驃騎軍要進駐宣大?”
黃渤低頭頷首而不言。
孫傳庭也不再問,細細思索片刻,大呼一聲:“糊塗!”
黃渤也不知孫傳庭罵誰糊塗,是江陵侯,還是楊嗣昌,還是朱由檢?恐怕十有在罵朱由檢?黃渤逐步跨入荊州高層,知道朱由檢傾向於調集驃騎軍入駐宣大,而遭到了楊嗣昌的強烈反對。
且聽孫傳庭罵完之後,怔怔半晌,忽然對黃渤說道:“為了戰馬,江陵侯可謂處心積慮!”
言畢,孫傳庭長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不讓荊州獲得戰馬,又濟得何事?你說,你有何策能解宣大之困?”
黃渤揣摩不透孫傳庭為何突然轉了xìng,不過,這與他沒有關係,他的任務就是說服孫傳庭接受林純鴻的辦法。
於是,黃渤拱手道:“宣大將士的軍餉,已經拖欠兩月,只要及時發放軍餉,軍心自然安穩如泰山。邦泰錢莊願意向宣大總督府提供優惠貸款,月利息可低至一厘三。”
孫傳庭砰然心動,轉念一想,道:“貸款可是金票?”
黃渤道:“那是自然!”
孫傳庭斷然道:“若江陵侯真有心,提供真金實銀即可,金票那玩意,本督不知是何物!”
黃渤笑道:“終究會認識的,只是早晚的問題。邊軍將士都認那玩意。為了方便邊軍將士兌換,邦泰錢莊會在宣大設立分號。”
孫傳庭陷入沉默之中。
當初,盧象升對林純鴻開放宣府和大同的商路,卻限制金票進入宣大,偏執地堅持以真金實銀或者大圓進行交易。順帶著,盧象升對近在眼前的山西票據,也無一點好感,堅決限制。
不過,金票這玩意著實方便,並不會因為盧象升嚴格限制就不會進入宣大。相反,金票早已在宣大流通,邊民和將士們早已熟識金票。只是宣大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