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未雨綢繆,鎖定了各村的攻堅物件,紛紛深入豪紳家中,宣傳、威逼、利誘等手段無所不用:
“李老太爺,按照林副將的命令,擁有土地超過一百畝者,必須在一月內換購成貨棧和工坊,如果一個月內不換購,整個邦泰將按照每畝地兩個銀幣的價格強行贖買,如果連贖買也不答應,土地會直接被沒收……”
“他敢!還有沒有王法?”
“有什麼不敢的?林副將有萬夫不當之勇,乃聖上認可的戰將,如果李老太爺堅持對抗到底,直接以違反軍令處斬,李老太爺到何處伸冤?”
“老夫已經七十五了,早就活夠了,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護住土地!”
“拼了這條命,也不過是朝廷眼中的反賊!再說,老太爺無所畏懼,但老太爺的子子孫孫呢?土地被沒收之後,李傢什麼也得不到。還不如換成貨棧和工坊,好歹為子孫留了份產業。老太爺想想,李家擁有土地五百多畝,佃戶租種的租稅超過五成,搞得天怒人怨的,一年的租稅不過二百多兩銀子,如果換成了李家河的貨棧,老太爺豈不是賺了?”
“賺個屁!老夫不會換的!”
“據小的所知,現在李家由大公子掌管,老太爺不妨將大公子叫來問問,這些年招募佃戶有多難,佃戶可以到工坊做工,一月工錢至少也有五百文,何必種地?”
貨棧理事和弓兵隊長苦口婆心,也難以說服七十五歲的老人,於是將矛頭對準了李老太爺的家人,一番威逼利誘後,家人紛紛屈服,圍繞在李老太爺耳邊不停地呱噪。
然而李老太爺就如茅坑裡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家人也無法說服。最終,李大公子瞞著老太爺,前往股權交易所換購了一家棉油工坊一成的股份……
這樣的事情在枝江各村上演,邦泰基層組織完善的優勢得到了充分發揮,源源不斷地將各村的進展彙報到林純鴻和中書府那裡。彙報太多,林純鴻根本無暇細觀,更何況,他潛意識裡希望冒出一些頑固者,以便將這批頑固者當成駭猴的雞。
正當林純鴻忙得不可開交之時,忽然收到馬世奇的一封信。林純鴻大奇,拆開一看,發現信中只有七個字:“山不就我,我就山。”
林純鴻沉思片刻,忽而大喜,揮舞著書信,對小荷大叫道:“這就叫錦上添花?哈哈……”
小荷接過書信,瞅了一眼,美目中露出疑惑之sè,“七個字,什麼意思?”
林純鴻笑道:“回教的《古蘭經》裡有個故事,說一位先知要在眾人之前表演移山大*法,結果幾個時辰過去了,山峰紋絲不動,眾人紛紛指責先知吹牛,先知就跑到山前,說‘山不就我,我就山’。”
小荷忍不住撲哧一笑,“這先知真有趣……這馬世奇為何要給老爺寫這句話?”
林純鴻眨了眨眼睛,“馬世奇將邦泰比做了大山咧。”
小荷大悟,吃驚道:“難道馬世奇要加入邦泰?這馬世奇整rì閒逛,哪有本事做事?”
林純鴻大笑道:“就衝著他看《古蘭經》,我就相信他絕不是固步自封的庸才!”
……
林純鴻正為馬世奇改換門庭而大喜不已時,馬世奇就為他出了一個難題:“本官三年磨堪之期轉瞬即至,不知林將軍對本官作何打算?”
林純鴻愕然,難道馬世奇投奔邦泰就是為了討官?馬世奇一介進士,不會看不出朝廷封官乃邦泰最大的弱項啊?“馬大人說笑了,林某一介雖為副將,離開了邦泰,平常一七品縣令都可以頤指氣使,哪能對馬大人的升遷之途有所打算?”
馬世奇微笑道:“林將軍坦誠,本官心折。邦泰擁百萬之眾、攜萬餘jīng銳士卒,想必不會侷限於荊州、夷陵和夔州,林將軍巧闢蹊徑,以弓兵和貨棧牢牢控制了四地,此乃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