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驚問道:“難道三哥哥已經知道了?”
林純鴻搖了搖頭,冷聲道:“不知道,你說吧,蹊蹺處在哪裡?”
崔玉兒雖疑惑林純鴻為什麼反應如此強烈,但也沒有多想,說道:“自今年十月以來,李多義的戶頭上驟然少了四十多萬,都是現銀,遍查李多義最近跡象,卻發現他最近並未有大股投資的跡象。另外,瓜洲錢莊裡有個開戶名叫劉一升的,兩個月內資金大幅度流進流出,不知為何。”
林純鴻鬆了口氣,道:“就這啊?搞得一驚一乍的,差點就要什麼之怒,伏屍百萬。”
崔玉兒用小拳頭捶了林純鴻的胸膛數下,埋怨道:“自己一驚一乍的,倒來說我,剛才三哥哥想到哪裡去了?”
林純鴻笑道:“你剛才說賬目有蹊蹺,我還以為鐵頭與審計司串通,貪汙了銀子呢!既然沒有,我就放心了。”
崔玉兒哼了一聲,道:“你以為你的那幫下屬能廉潔到哪裡去?有審計司在,你又不定期地組織監察團查賬,他們倒不敢明目張膽地貪墨銀子,但是採用各種手段中飽私囊的事還是有的,你可別說你不知道?”
林純鴻嘆了口氣,道:“貪汙了幾千年,想在幾年之內就清清如許,還是不太可能啊。這些事情先放放,讓我好好想想如何應對。”
崔玉兒接著說道:“中飽私囊的事倒不多,但任人唯親、提攜親朋之事就太普遍了。就拿郭銘彥來說,自從任江南總督之後,威福日重,什麼七大姑八大姨,都被他安置在要位之上,這點是不是也該想想辦法了?”
林純鴻笑了笑,道:“只要任命之人履歷沒有造假,任命程式合法,我也懶得計較,不任人唯親,還任人唯疏啊?他郭銘彥能把事情辦好,就說明還未失去公心,若真因為用人一事,辦砸了差事,我自然會打他的板子!”
崔玉兒明顯不滿,嗔道:“就你大度,真的出了事,後悔就晚了!”
“水至清則無魚,說來說去,還是監管不嚴嘛。不過,現在不是有你幫我盯著麼?”
林純鴻知道,要徹底改變官場習氣,僅靠嚴刑峻法、殺雞駭猴遠遠不夠,最為有效的辦法就是讓更多的人來主動盯著官員。不過,現在談這些顯然有點不切實際,所以,他的話多少有點玩笑的意思,崔玉兒更為不滿,道:“人家和你說正事呢,你倒沒個正經!算了,不和你說這些鬧心的事了。”
說到這裡,崔玉兒方才想起自己趕到聊城的主要目的,問道:“三哥哥,你看看,李多義到底在幹什麼?那個劉一升到底是什麼人,在折騰什麼?”
林純鴻稍稍琢磨了下,道:“我哪裡知道,這事我會讓人去查的,你也繼續幫我留心一二……”
說到這裡,林純鴻心裡一動,頓住了話頭,道:“你倒提醒了我,監視資金異常流動,可以發現許多內幕。你以前主持過三一社,又幹過暗探,監視資金異常流動倒是輕車熟路,不如你好好物色幾個人,幫我盯著?”
“什麼暗探,說得這麼難聽!幫你盯著沒關係,有沒有薪水的?”崔玉兒掐了林純鴻一把,開玩笑道。
哪想到林純鴻鄭重地說道:“當然得發薪水。我在星拱樓專門設立一個機構,由張傑夫統一管理。最好,這個機構裡的僱員都是婦人。”
崔玉兒大奇,問道:“婦人?三哥哥不是從不介意我們與男人接觸嗎?”
林純鴻嘿嘿笑道:“可以預計,這個監視機構設立後,在不遠的將來,必然驚動整個荊州。我倒想看看,當張道涵、朱之瑜他們看到這些都是婦人做出來的,該是一副什麼表情?”
崔玉兒道:“惡趣味,僅僅為了看到他們驚愕,就找一幫婦人?”
林純鴻反問道:“你家三哥哥有這麼低俗?”
說完,林純鴻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