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開口,神情莊嚴肅穆。看似隨意的坐姿,淡雅如煙,輕靈若夢,有種難以捉摸,隨時可能會逝去,惹人心中不期然生出美好事物不復的傷痛悽苦感,別具一股懾人之極的玄異魅力。
良久,婠婠緩緩睜開美眸,一對湛藍有若無邊星海的瞳孔神采飛揚,光芒電閃,平添了幾分妖冶邪異的氣息。
銳利似劍的眼神緩緩掃過眾人,婠婠嘴角逸出一抹無人能懂的笑意。
眾人心中不約而同地思忖莫非她也練成了種魔大法?接下來卻遍體生寒:他們各個都是絕代高手,皆清楚地看到婠婠掃視時,目光在每一人身上都停了許久,但對時間的感官卻告訴眾人:婠婠只是淡淡一瞥後,眨眼間就收回眼神。這兩種徹底在時間裡對立的快慢極端,正是種魔大法的精髓。更要命的是被婠婠看過後,幾人都生出無力抵抗的可怕感應,交換了一個瞭解的眼神,幾人勉強壓下心頭驚駭。
婠婠輕啟櫻唇,以清甜柔美,賽過天籟的聲音道:“自我聖門之祖‘天魔’蒼璩搜遍天下尋求奇典異籍,歸納為《天魔策》十卷,開創出兩派六道,經歷過漢末黃巾軍和五斗米道展,再到晉末‘聖君’慕清流未能實現‘聖門天下’的願望後,轉為四分五裂,今日婠婠以陰癸派、聖極宗、魔相宗三派之主的名義宣佈:聖門兩道六派重歸一統,眾位可有意見?”
座上幾人都是魔門各分支中能做主之人,聞言同時悶哼,似是不大同意婠婠的話。
尹祖文面無表情地道:“今日大會,代表花間派和補天道的石大哥並未出席,婠兒怎可這樣大意?”
春節後,李淵就開始對尹祖文投閒置散,若非李淵耳根子軟,早一舉幹掉他了,哪知尹祖文絲毫不知悔改,反是懷疑是元越澤等人告秘給李淵,導致自己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今日除了見證魔門大會,更為撒氣而來。
左遊仙在一旁陰惻惻地乾笑道:“據說言帥早消失不見了,原來將衣缽傳給了婠兒,他是否去過些隱居山中的平淡生活了?”
輔公祏以陰柔低沉的聲音繼續道:“既然今日是我聖門一統的日子,為何不見婠兒拿出聖舍利?楊公寶庫不是早入元兄之手了嗎?”
此人作為杜伏威的拜把兄弟,安隆的師弟,江淮軍的第二號人物,在被寇仲打得落花流水後只有將殺師大仇拋到腦後,暫時選擇依附安隆,以圖日後報仇雪恨。
婠婠目光微垂,挨個聽著來自這些不服自己之人的責難,他們口口聲聲稱她為“婠兒”魔門一直尊卑輩分分明固然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壓根不認同婠婠做魔門至尊,所以找出各種問題來為難她。不過他們都是強壓住心中的懼意才說完這些話的,因為他們清楚地覺到每個人開口時,婠婠的眼神都在緊盯他們,現實中卻是婠婠從未抬過眼皮,這份通玄的精神修為,已遠眾人。
婠婠依舊沒有抬起眼簾,更沒有回答幾人的問題,淡淡道:“論輩分,在座諸位都是婠婠的長輩,但聖門一統後,婠婠將是新一代的‘聖後’,請諸位記好,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安隆出一陣震耳長笑,有點像豬的哀嚎,令人難受至極點,仿似給他的笑聲直鑽進骨髓裡去作浪興波,隨後冷哼道:“石大哥還未點頭,婠兒憑什麼自封‘聖後’?”
婠婠對他的挑釁也不氣惱,抬眼望上他,微笑道:“婠婠敬重各位,才坐在這裡好聲好語的商量,若非大家都是同門中人,諸位手中又掌握著各種勢力和收入來源,婠婠早憑武力解決問題。”
接著不理眾人憤怒的眼神,舉起纖美修長,晶瑩剔透的玉手,美眸殺機暴現,冷聲道:“石邪王就在成都內,若他敢來為何還不現身?你安隆如能接得了我一掌,婠婠今後奉你為主!”
安隆貴為邪道八大高手之一,何曾受過這樣的鄙視,聞言卻是一張又肥又圓的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