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帶到,他聽不聽,是他的事,就算她不說,誰也沒那個立場來責怪她,包括姜初映。
“既然那麼介意,為什麼要一直提她?”他沉沉的望著她,語氣澀然。
蘇窈嘴唇緊緊的抿著,“繞都繞不開她,我有什麼辦法?正好,也是她出現再次提醒我,不管是巧合也好,蓄意也罷,我忍受心理折磨與皮肉之痛的時候,他正在保另外一個女人的安危。無時無刻提醒我,我喜歡的那個人,偶爾給我甜頭嘗的男人,心裡有個女人,還是很重要。”
“你是不是以為,我一直不知道你去幫姜初映了?我知道的,出事那日,我打不通你電話,陸翰白告訴過我,當時我還不願相信。可後來,我也親自得到證實了。”
蘇窈嘴角輕揚,話都已經說出來,本來應該輕鬆了些,但她笑得十分酸楚。
“只有你。”陸東庭急切的答著,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一手緊緊貼上她的臉,像是怕她沒聽清,又低又沉的再重複,“沒誰比你重要。”
蘇窈一隻手抬起,搭在他的手腕上,垂了垂眸,“陸東庭,說實話,時至今日,我很難再聽進什麼甜言蜜語了。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你就算不哄我,我也不會再靠吃藥控制情緒了。”
陸東庭反手抓著她的手臂抵在兩側,低沉的聲音頓時抬高,“不是哄!”
他的聲音本來就極具男性化,低沉而冷厲,此番揚聲一吼,將蘇窈震得縮了縮。
陸東庭見狀才柔下聲音,“窈窈,信我。”
話才出口,手臂被一股不大不小的勁拉扯著,伴隨著一股暗中使勁的悶哼聲。
他擰著眉一轉頭,才看見陸希承撅著嘴,小臉憋得通紅,使勁拉扯著他的手臂,想讓他鬆開蘇窈。
陸東庭神色複雜的瞥了他一眼,陸希承嘴巴撅得更高了,一把捶在他堅硬結實的臂上,那勁小得連撓癢癢都不算。
陸希承還氣得狠狠哼了一聲:“哼!”
蘇窈緩緩扒下陸東庭的手,將陸希承抱在了懷裡。
果然是母子連心,母子連心,陸東庭一瞬不瞬看著蘇窈。
蘇窈無聲抱著陸希承,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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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新年年味不如以前那般濃厚,工作和生活早已不如日復一日的正軌,與尋常無異。
今年,除了向、一向鮮少歸家的祁老三祁靖凌不在,大兒子祁致安常居上城說不上什麼聚散團員,只是,去年就往歐洲‘躲難’的祁靖朗今年除夕前夜就歸家,至今待了小半月。
每日回來同祁老爺子吃飯,然後回自己的別墅。
這幾天,祁老爺子每天必在祁靖朗耳邊念一句:“該回去了,工作不好好做,人家上班族早都按部就班的開始工作的,你呢?成日裡與你那些狐朋狗友吆五喝六的鬼混。”
祁靖朗笑笑,“我這整年整年的沒回家,你不僅沒一點留我的意思,還盡趕我走。”
當初祁靖朗跟陸東庭那過節,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處理,販毒這事,幸好是沒爆出來,要是讓公眾知道了,即便陸家和陸翰白是首當其衝,他祁靖朗可是脫不了一點干係。
再說了,當初是他慫恿陸翰白給他鋪路搭橋行方便,陸東庭老婆那件事,他也是間接跟陸東庭結下了樑子,這逆子行事太過乖張,正所謂人有多大膽,地有多高產,拉完屎卻還要他做老子的給擦屁股。
如今他年紀大了,他也一早想通了,祁家家業要是交在二兒子手上,遲早要落為他人的囊中物。
祁致安為人為商很正派,卻稍顯拘謹和中庸,始終得給他謀個不錯的靠山,他現在上了年紀,身體一年比一年破敗,眼看著就要不理事了,總得保證他辛苦攢下的家業有個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