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荼的燃燒著,帶著悲壯的慘烈,籠罩著女人安靜的睡顏,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像是五月春風裡和煦的淺笑。
“莫先生,莫太太她,”張嫂趕來,提著衣袖掂著臉上的溼意,聲音哽咽。
莫之城緩緩抬眼,只以食指抵著唇瓣:“噓!她睡的很沉,不要吵醒她,”他輕聲的呢喃:“張嫂,你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應該知道她的習性,她最喜歡安靜了。”他的目光猶如掉線的木漆,嘴角卻漸漸失笑,
聞聲,張嫂更是泣不成聲:“莫先生,節哀順變!”
男人臉上的血色已一點一點地逝去,眼眸深處透出天地突然崩潰的死寂和絕望,他啞著聲音:“我說了,她只是累了、倦了,睡一覺就好了!”
“莫太太已經死了!”
“下去……”莫之城斥道:“給我下去!”為什麼連自欺欺人的機會都不給他,直到那溫暖的玻璃房裡只剩了他和她,他漸漸的跪倒在她身邊,伸手為她挽過耳邊的鬢髮,手指間止不住的抖慄:“蘭兒……”他輕喚,
輕撫著她的臉頰,卻感覺到掌心裡滿是病了。
他溫柔道:“你怎麼又不聽話,我出差前就告訴你,天黑前一定要回房睡!”莫之城淚如雨下,可眼底柔光不曾遠去:“是不是很冷,你看,你的手還這麼涼。”
“……”回應他的,只有久久的沉靜。
“我給你暖暖!”他不停的揉搓著雙手,試圖為她取暖,可女人的身體越來越冷,越來越僵,凍得如那寒冰,撼著他心如刀絞:“怎麼還是那麼冷,來,蓋好,多蓋點……”
“……”
他慌亂的將那披肩緊緊的將她摟住:“那我就留在這裡守著你,守著你醒來,哪怕是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我會一直陪你、等你,等著你醒來,一定會讓你醒來的第一眼看到我,那樣你就不會害怕了,是不是?”
話到最後,他已泣不成聲,埋在她懷裡,終再難自控,撕心裂肺,哀號大叫:“蘭兒……葉鈴蘭……”莫之城嚎哭著:“你怎麼狠心把我一個人給扔了……怎麼忍心拋下我和欷琳……怎麼忍心……”
落日埋入雲層,唯有渺不可知的黑夜,四處籠罩。
“啊………………”一聲悲慟,響徹整個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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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厚重的實木門被輕輕的推開,陽光猶如被篩後的金沙,盈盈的一瀉而入,籠罩著門前男人的身影,逆光下,只見他一身服帖的白色燕尾服,他輕輕推著平推車,緩緩的步入了恢宏的禮堂。
女人安靜的睡著,穿著美麗的婚紗,四處鋪滿了純白的鈴蘭花,而她是那最美的一朵。
莫之城一步步走近,陽光透過五彩的玻璃,倒映著斑斕的光影,一路鋪瀉在漫長的紅地毯上,繽紛的光輝摩挲起舞,奏著一首浪漫的旋律。
在耶穌像下,他轉身,看著那個女人,只微微一笑,他親自為她擦淨了身體,親自為她穿上婚紗,親手為她描著妝顏,她的眉細如柳,有光影落在她微翹的睫羽,泛著淡淡的浮光,她的紅唇比那玫瑰還要動人,如她所願,在他心裡留下了她風華正茂的面容,可是,她永遠是他最美的新娘。
“葉小姐,這些年來你一直不肯做我的新娘!我知道你是在害怕離開我的這一天!可是,今天……是我正式迎娶你的日子,畫地為牢,我心甘情願為你困守一輩子……”
靜,只有他的聲音流聲悅耳,靜靜的墜入美麗的教堂!
“葉小姐……”眼裡的濡溼不禁溢位,他卻仍舊淺笑:“我願意娶你為妻……”他心不禁抽痛,那誓言一字一句說下:“從今以後,你將成為我終生的朋友,伴侶,和唯一的真愛!”他哽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