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哭暈過幾回,還掙扎著要出來看她苦命的女兒,被我們好說歹說勸足了時間才肯在家裡等著……我也不多說,你們邵家的事情還是你們自己處理。我來不過是為了帶一些妹妹出閣時候的東西回去,給母親看看,寬慰母親一二。”
邵家一開始還沒有轉過彎來,他心裡疑道這難道是想借著這藉口搜懷恩伯府?雖說昨天他已經抓緊時間梳理了一遍,但難免有些錯漏,再加上又不知道對方真是打算抓抓懷恩伯的把柄還是有其他什麼想法——也或許剛才自己想錯了?姜家對姜氏還是挺在意的?
種種念頭還沒有真正從腦海中轉過,邵勁就看見姜大人轉頭招來了個管家模樣的人,從那管家手中拿過了一個本子攤開來。
邵勁看著木了一會。
因為那上面的一長串文字只明明白白的顯示著,這是一本名副其實的‘嫁妝單子’。
如果說剛才姜大人說的話還有點雲遮霧繞的話,那他此刻拿出這個本子,其中的含義也就昭然若揭了。饒是以其能在懷恩伯府一家三口剛死每一天的時間裡上門要錢的臉皮,此刻面對著邵勁直勾勾盯著他手中本子的目光,也微微咳嗽了一下,旋即才若無其事說:“東西都在這裡了……”他看了邵勁一眼,試探著問,“你要不要拿出你母親的那份來對對?”
這話裡有話的……看這火勢也知道那什麼嫁妝單子都被燒沒了吧,再說他一個庶子怎麼可能知道嫡母的嫁妝單子放在哪裡。
邵勁心頭嘀咕著想,他低聲問道:“姜大人可否讓學生看看那個?”
姜大人慾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對方,忽又收手,問道:“你母親的那份呢?你不對著如何看得懂?”
邵勁淡定說:“母親並未告訴孩兒這個單子的放置位置,加之昨晚那場大火,只怕縱使收著,也已經葬身火海了,再有母親的那些頭面首飾,桌椅傢俱,四季衣衫,怕也俱都不能倖免,唯有那分佈在京郊的良田莊子什麼的,不受影響了。”
姜大人心頭一個咯噔,不由凝神看了邵勁一眼,卻見那因身體虛弱而沒有下榻的青年一臉懵懂,似剛才所說不過隨口而言。
他便在心頭暗笑,心想不過個還沒有成婚的毛頭小子,懂得什麼東西?就算懂得,現在他一門孤苦,也沒有任何本事將東西守住,硬要犟著便是自己想不開要平白吃苦頭!
這樣想罷,姜大人便老神在在的將手中的單子遞給邵勁了。
邵勁這頭知道了姜大人心中想法,本來想直接翻到最後的田產房屋這樣的大頭去看,但未免節外生枝,他還是耐著性子一頁頁翻過去,直翻到最後,看著上面寫道:
“田地三千畝,莊子五間。鋪子兩間。三進的屋子一套,五進的屋子一套。”
背後還有其詳細的地址附上,那田雖不連著,但也是上等的良田;鋪子和其後的房子就更不用說了,路段都是非常好的,雖然這時候房價不貴,但畢竟是京都,有時候拿錢也買不到這地段拿不到這鋪子。
邵勁:“……”
他心情簡直略略複雜,這種豬都知道不可能的嫁妝單子——哪家的伯爵府嫁庶女這樣豪氣?如果真的這樣豪氣,又哪裡會庶女一死就急巴巴的跑過來要回嫁妝——都拿到他面前來,是真的覺得他什麼都不懂,還是有恃無恐的想要逼他就範?
邵勁動了動喉嚨,剛才那一通話下來,他的脖子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他心想要是對方早兩天過來,他說不定真的能當一回豬,叫對方把懷恩伯府搬空都無所謂,反正邵文忠和姜氏的錢財,他用著都嫌髒——但是現在嘛,做夢!
他一個一個往水裡丟去,聽著那響聲玩,也不給和姜氏有一星半點關係的人!
“賢侄?”姜大人久不見邵勁開口收回,不由拿捏著腔調提醒